张箫不得不承认自己低估了好友的斗志。何天羽喝白酒的样子就像是在喝水,才开餐一个小时多点他喝的量就已经超过上次散伙饭的总和了。
田恬猛地伸手把酒瓶抢了过来:“今天这是要干嘛?少喝点吧,看你们现在都什么德性了?先说好了,一会要是喝得没人样儿了我可不管送。”
“少废话,给我!我们哥俩喝有你什么事?”张箫舌头都大了,但他还是异常敏捷地劈手夺回了酒瓶:“一边吃你的去,没看出来小羽心里不痛快吗,非得让我给你说清楚?”
田恬当然明白,已经不胜酒力的她又怎么可能不明白?旁边俏脸酡红的程蕙喝得比她还要多,两个男人每次喝酒的时候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她都会举杯相陪。虽然女生喝的是啤酒,但她平时是滴酒不沾的啊。
“你们俩……就别喝了。”何天羽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又醉眼朦胧地看了看小蕙:“服务员,服务员!来,给我们的两位大美女……上点果汁!”
今天他是决定要喝尽兴的,所以交给紫岩的唯一一个任务就是控制他不要乱说话,至于加速分解酒精什么的他根本连提都没提。
没作弊凭真实酒量来拼的话何天羽其实喝不了太多。他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那颗脑袋总在不由自主地偏左或是偏右,转头时原本应该连贯的画面在他眼前也变成了一顿一顿的。
眼下正是见好就收的最佳时机,但小羽却又给自己续上了酒。张箫看了只是呵呵一笑,紧接着瓶子里剩下的最后一点白酒也被他倒了出来。
疯了,他们俩都疯了!
田恬气得直跺脚,可正要说话的她却看到程蕙再一次把自己的酒杯里倒满了啤酒。她喝的第二瓶刚好倒完,于是她又从身后的柜子上拎起一瓶放在了桌上。
小蕙喝得很不舒服。她的胃里早就已经翻江倒海,此刻她也不过是在勉力支撑罢了。田恬不忍地附到她耳边说了些什么,但她只是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
何天羽晃荡着坐下了。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在场的三个朋友,然后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道:“其实光喝也没什么意思嘛,咱们来聊聊天吧?”
“好啊,聊什么都行。”田恬赶紧抓住机会给他夹了一筷子煮好的肥牛:“你们俩光喝酒了,这么半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赶紧多吃点,要不这顿饭就太亏了。”
几分醉意上脸,何天羽说话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在座的没有外人,我就有话直说了。”说着他伸出手一把勾住了张箫的肩:“先从你开始吧,谁让咱们俩认识时间最长呢?”
“行,你说吧!”张箫傻呵呵地笑了两声:“咱一起从小玩到大,我本来也没少听你教训人。不过先说好了,老子正喝到兴头上,你要是说了什么没用的废话就自罚一杯吧。”
“够痛快!”何天羽在他肩上重重地锤了一下:“第一个事很简单:忘了李凝凝吧,她这辈子都不会是你的女人!惦记她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这是兄弟我的肺腑之言啊!”
话一出口张箫的身子就是一震。两个女孩都诧异地看着小羽,大惊失色的田恬使了几下眼色没见他回应急得都走到了他的椅子后面。
她们不知道何天羽是不是清醒的,所以她们自然也不知道他此时提起这个到底是“蓄谋已久”地选择了这个时机还是酒后失言。如果稀里糊涂地说出这话有违他的本意,那么作为朋友自然要阻止他。
“说什么呢你,张箫已经有小静了。”田恬趁人不注意用手在他的后背上掐了一下又用另一只手拿起一个芝麻火烧试图往他嘴里塞:“别提这名字了行吗,多扫兴啊?”
“我就是跟哥们说句话,你不至于这么紧张兮兮的吧?”何天羽摇头晃脑地道:“好多话我都憋了很久了,再不说就要憋出病来了,所以还是让我说吧。”
说话的间歇他抽空看了田恬一眼。那目光稍微有点迷离,但长久以来培养的默契让女孩在四目相对的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田恬一声不吭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何天羽笑了笑便再一次开口了:“你小子是个情种,这点我很喜欢,不过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好好照顾姚静。人无完人,她也有这样那样的缺点,有些地方恐怕还很难让你满意;不过总的来说她是个难得的好女孩,所以你要好好珍惜。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箫的酒劲正浓,脑子根本就不怎么转的他也只听了个大概。小羽说完后他懵懂地点了点头,其实他的大脑里所剩不多的还保持着清醒的部分都在努力思考着之前那些关于李凝凝的话。
“下一个就是你。”何天羽嬉皮笑脸地转向了田恬,“你这个女汉子原本挺让人放心的,可是有些话我还是提前和你交代一下的好。”
“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事,我可真是不想听啊。”田恬撇着嘴应道:“不过早晚都要挨这一刀,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何天羽摇了摇头收起了笑容。虽然他还在醉酒状态,但这绷着脸的架势他也做得十分像模像样:“这些天你没少跟贺群吵架吧?”
田恬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片刻后她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贺群暗恋田恬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所以何天羽在临出国前交代自己的好朋友,希望她能认真地考虑一下这个知根知底的追求者。事实证明这话还是起作用了,那两个人很快就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