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怀心事的何天羽在这个不用去上学、可以睡到自然醒的清晨早早起床了。差劲的睡眠在他的眼睛上留下了印记，这么个简简单单的夜晚对他来说竟然比高考之夜还要紧张难熬。
何天羽吃过早饭又玩了会电脑就出门了。张箫约凝凝的时间是上午十点，作为“远观者”的他必然要先赶到学校去找个地方等着。
原本他是不想干预这件事的。但是李凝凝昨天的表态很值得玩味，什么叫“当面说清楚”？这说法可以有很多种解释，何天羽不由得有点担心起来。
已经毕业的高三学生现在还可以随意出入校门，早就跟大家处得脸熟的传达室大爷自然认得谁是这个学校的学生。高三各班的教室都没有锁门，反正学生的东西都清空了也不怕丢什么贵重物品。
何天羽走进了空无一人的三班教室。这个班级的窗户斜对着操场前面那个小院，站在窗前的人只要不探出头去通常是不会被下面的人发现的。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15分钟，先赶到学校的人是张箫。他今天穿得很正式，毕竟这是他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个日子啊。
手机响了，在楼下的张箫居然给好基友打了个电话。“喂，小羽啊。我现在正等凝凝呢！说实话啊，我有点紧张。要不然你说几句鼓励鼓励我呗？”
“不是吧，你怎么临阵掉链子啊？”又好气又好笑的何天羽从窗口向后退了两步，“要是没胆量表白就现在滚蛋，省得在人家姑娘面前闹笑话。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跟她一诉衷肠呢，你要是没本事就赶紧把机会让给别人。”
“靠，你怎么这么瞧不起我！”张箫气鼓鼓地道：“我是那么没种的人吗？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说不定我今天能爆出个大冷门呢！”
何天羽轻叹一声挂上了电话。这孩子从小就吃激将法，当他裹足不前的时候只需要小小地刺激他一下就可以了。第一次跟心爱的女孩表白恐怕任何男生都会紧张，他需要一些鼓励也是无可厚非的。
李凝凝来了。她穿着件荷叶边、小飞袖的白色衬衫，一条可爱的裙裤下面露出了雪白修长的美腿。现在还是上课时间所以对她行注目礼的人并不太多，而张箫在看到心上人之后惊艳地瞪大了眼睛。并不知情的他天真地幻想着：凝凝不会是为了来见我才特意打扮的吧？
当然不是，李凝凝换了这么一身清新活泼的衣装其实只是为了跟某人逛公园罢了，换句话说和他张箫真的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楼上的何天羽愧疚地低下了头。被蒙在鼓里的兄弟将要迎来一场注定会失败的表白，而故事的女主角肯定也在盼着自己出现并当着张箫的面挑明一切的一切。
“让你久等了，我来了。”李凝凝在张箫面前站住了脚，“这次考得怎么样？英语题挺难的，不过对你来说应该是小意思吧？”
张箫没想到凝凝来了之后不仅没板着脸反而还先和自己客套了一下，有点受宠若惊的他欣喜地道：“考得还可以吧。英语的成绩应该不错，其它科目正常发挥。”
“嗯，一切顺利就好。”李凝凝伸手拂了一下被风吹乱的秀发：“你找我过来有什么事情？”
六十二中不允许女生留长发，但是高考前的几个月通常就没什么人管这事了。早就蠢蠢欲动的李凝凝在高三第二学期除了修发型之外一直没有剪短头发，如今她的满头青丝已经有了一些长发版的味道。
张箫低了下头避开了女孩的目光，但是他紧接着又抬起头来正视着心上人的眼睛。“高一的时候……我第一次看到你就是在这个喷水池旁边。我记得那天你在跟朋友聊天，而我想去跟你认识一下却没敢走过去。”
李凝凝点了点头。对于这件事她是有印象的，当年那个在不远处无比纠结的男生早就被她看在眼里了。
追忆往事的张箫微笑道：“后来我几经辗转打听到了你的名字，但是你住哪里没人知道。我不想放学时追在你后面吓到你，所以为了跟你在上学路上‘偶遇’我在学校旁边的各个路口等了好多个早晨。”
紫岩的“转播”让何天羽清晰地听到了那两个人对话的声音。当初跟他一起等李凝凝的好像还有自己吧？他至今还记得张箫得手的时候那个得意的样子。
张箫搔搔头不好意思地道：“后来咱们就认识了。我有事没事的总是爱跟在你旁边，现在想想还挺幼稚的。要是给你造成了什么困扰的话我很抱歉，只要你不觉得我很烦就好。”
“不会的，你想多了。”李凝凝大大方方地道：“你是个挺有意思的人，跟你聊天很长见识。大家都是同学，日常有些接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张箫的神色没有变化：“谢谢你能这么说。高一结束的时候我选了文科班，那是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度过两年的时光。感谢上天我的愿望达成了，可是到这个时候咱们还是要分开了。”
那双眼睛变得灼热起来：“如果可能的话，我要抗拒这样的命运！我想每一天都能看到你，我更想在身边守护着你。凝凝，我喜欢你！请你当我女朋友，好吗？”
张箫一早就知道自己几乎没有胜算，但是那期盼着奇迹出现的侥幸心理还是让他的灵魂熊熊燃烧了起来。他太喜欢李凝凝了，为了这个女孩他几乎愿意放弃自己的一切。
“谢谢你的好意，我也知道你一向非常照顾我。我真的特别感激你，尤其是在班里打架那次。”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