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老人脸呼的朝着一个方向吹了一口气!
只见花海另一侧的天空骤然裂开,电闪雷鸣之间,黄泉路上的映像重新出现在古情和鬼野的面前!
古情紧盯着天空的另一端,像播放电影一样将黄泉路上的情形展示在她面前,她知道黄泉路和这彼岸花海只隔着一层空间,在黄泉路上能见花海,却不能进入,是因为有人用法力将这里封印,而鬼野就是用他的鬼力突破这层封印带她进来的。
黄泉路上,暗无天日,浓雾弥漫,血腥扑面,尸横遍野,野鬼孤魂,苦不堪言,和画面下这片妖冶的花海形成鲜明对比。
“非常巧,我刚好在这黄泉路上发现一个五行皆阴的活人,也不知道最近这牛头马面都是怎么看守鬼门关的,竟然频频让大活人溜进来,你们就让他给你们当证婚人吧,老头子心情好了,说不定就放了你们几个驴娃娃。”
老人脸冷哼一声,然后就见空气中气流继续旋转扭曲,一个活生生的人被这股力量硬生生的从黄泉路那侧被拉扯进入到了花海空间!
扑通!
这个人被扔到了古情和鬼野的面前!
古情惊讶的发现,这个人是流河!
而此时的流河似乎像是受了伤,浑身血脉青筋暴突,紧闭双眼,身上隐隐撒发出一种黑气,像是在承受着某种剧毒一样的痛苦,原本柔和的面容也因这未知名的剧毒折磨的狰狞无比。
他的全身都呈现出一种因血液逆流而产生的暗红色,他的眉头紧皱,双目紧闭,牙关紧咬,时不时发出痛苦的闷哼。
古情忙跑到流河身边,蹲了下来,迅速的查看着流河的情况。
“这是什么毒……”
古情喃喃道,因为对蛊虫了解的极深,所以一般的毒她都很清楚,所谓制毒无非就是通过提炼毒虫毒物体内的毒,或者是有毒的植物,加以炼制而成。
眼前的流河,浑身血液似乎都在逆流,暴起的青筋上不断抽搐,他紧闭着双眼,浑身散发出一种黑气和一股热量,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他的体内正被一种毒在迅速的侵蚀,而他毫无抵抗之力。
他的额头脖颈上不断的蔓延出一层又一层的冷汗,意识虽然已经进入昏迷,但似乎还是无法抵抗这种毒性侵蚀的痛苦。
古情还没有见过这么凶恶的毒,一时之间顾不得那么多,她抬手抚摸上流河的额头,想试探他身体的情况。
可是就在这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就在古情将手贴在流河额头之上的时候,流河汗淋淋的皮肤之上,暴突的青筋突然像是活动的茎枝,唰唰唰的平顺了下去,在皮肤下一根根血管之中,因逆流而发出的那种暗红色,也逐渐褪去。
蔓延在流河体内的那种凶恶的毒素,在古情触碰到他的一瞬间,像是获得了某种解药一样,被压制了下去。
流河的肤色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恢复如常,因痛苦而扭在一起的眉头也慢慢的舒展开来。
“这是怎么回事?”同样看到这一番变化的鬼野皱眉问老人脸。
老人脸轻蔑的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流河:“我怎么知道,大活人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跑到阴间来,怕是中了什么湿毒吧,刚刚也是他恰好经过这黄泉路,我感觉到了他体内汹涌而散的人味儿,正好你们说要证婚人,我就把他从黄泉路上拉过来了。”
言下之意,这人到底中了什么毒,和我无关。
古情此时没有在听老人脸和鬼野在说些什么,她紧紧盯着流河身上的变化,脑子里全都是疑问。
什么毒会这么恐怖?
为什么她一碰他,这种看起来非常肆虐凶恶的毒素就突然散开了?
“咳咳……”流河在一阵咳嗽声中突然猛吸一口气醒了过来,眼睛慢慢地睁开了……
古情忙将他扶起:“你还好么?还记得我吗?我是古情!”
流河纤长的睫毛微微扇动了几下,勉强睁开了双眼,一抹刚刚经历过蚀骨钻心的痛楚后才会有的疲惫眼神迷茫的扫视了下四周。
最终在古情的面庞上落定。
流河眼前的古情的脸,从最开始的模糊逐渐变成清晰,她白皙的面孔上那双明亮的浅棕色眼睛里,流露出满满的担忧,还有她眉心的那抹触目惊心的红印……
一丝莫名的悸动流淌过流河的内心,这种感觉……
流河不自觉的抬起手臂,似是想要抚上她眉心的那滴血红……
古情微微有些愣住了,流河此时看着她的眼神……
他的眼眸很深,带着一种疲倦的迷茫,却又夹杂着一种,刻骨铭心的深情。
他在看着她,可那目光又好像穿越了她,在看向另一个人,而那个人,是他眼底那永不见底的眷眷深情真正的缘由……
古情被流河这藏着深沉庞大感情的眼神震住了,他的指尖在慢慢地靠近她……
突然!
一股力道将从后方将古情的手臂拉住,一把拽了起来!
鬼野左手将古情单手拎了起来,右手则适时的拉稳从古情怀中脱离的流河!
鬼野就这样用略带蛮力的方式,将流河和古情分开,并把两个人都拎了起来!
那张老人脸一直冷眼看着这几个人,在看到鬼野的这个动作的时候,冷哼了一声。
被鬼野突然介入的动作弄的回过神的流河,一边站稳,一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古情姑娘,刚刚冒犯了,我……”
他眼里的痛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逐渐清醒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