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优是给古情打的电话。
电话里,小优的声音很平静,听起来甚至会让人觉得平静的有些诡异。
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古情就有种极为不妙的感觉,当小优说出她有心愿了的时候,古情的心狠狠的沉了下去。
银你……
咬了咬嘴唇,古情就开始动身去往小优描述的那个地方。
等到古情找到的时候,发现那是一个废弃的工厂,位置十分的隐蔽。
古情不知道小优为何要选在这么一个诡异的地方见面,但这愈加加重了她心底那份不好的感觉。
走进工厂里的一个地下厂房,顺着楼梯一路走下去,光线就变得越来越暗。
实在想不通,那样阳光明媚的一个女孩为何会选这么一个地方见面。
直到走下去,场面已经陷入一片昏暗,古情一边适应着周围的光线,一边在下面寻找着小优的身影。
“小优?”
她试着喊了一声。
空荡荡的地下厂房,一些报废的机器上面沾满粘腻发黑的油渍,她的声音在这里回响起来,带着一种空旷的寂寥。
“我在这儿。”
角落里,一台废弃的机器后面,传出了小优沉静的嗓音。
古情愈加发觉得古怪了。
但她还是毫不畏惧的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说:“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见面,还躲起来,发生了什……”
她的话,在刚刚拐过机器的时候,全部卡在了嗓子眼里。
古情的眼睛慢慢的睁大,瞳孔不断的扩散。
视野内的地面上横着一个打开的行李箱,从行李箱里面一直延伸到地面上,满是鲜血。
行李箱里四散着零碎的肢体,小优就瑟缩在行李箱旁边,手里抱着一个人的头,眼神里满是空洞的迷恋。
古情感觉到自己的手都开始发抖。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看着小优,一时之间竟无法张口。
小优已经感觉到了她走了过来,她抬起头,目光之中流露出一种温柔的神色:“你来了。”
古情却不敢接话。
小优也不在意,自顾自的摸了摸胸前抱着的那颗鲜血淋漓的头颅。
古情将目光转移到那颗头上,仔细辨认出样貌后,她脸上的惊讶已经不能再用词汇形容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耀为什么会……”古情才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甚至抬头捂住了嘴。
“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对不对……”小优眼神温柔无比的看了一眼胸前抱着的阿耀的头,她抚摸了他两下,却粘了满手的血。
等到她再度抬头看向古情的时候,那种诡异的温柔之色终于消失在了她的脸上,取而代之的,是绝望的悲戚。
她无比哀痛的哭泣了起来,面容之上满是悲伤:“古……古情……,我求求你帮我救救他……”
古情被这画面深深震撼到了,但她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用尽可能带有安抚的语气对她说:“好好,你先别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优却有些听不进去,一直压抑的情绪似乎在古情面前终于得以释放,她一只手抱着阿耀,一只手极力捂住自己的胸口,五指都泛白了,就像稍一放松,自己的心就会痛到抽搐过去一样。
“都怪我……都怪我……我怎么可以害他一次又一次……我怎么可以……”
她哭的撕心裂肺。
古情光是看着这场面都觉得无比心酸。
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古情只能强迫自己做最冷静的那一个:“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才能帮你。”
一听到‘帮你’几个字,小优突然停止了哭泣,她绝望的眼睛里迸发出一道光,她半跪着,身子猛地朝前探了探,一把抓住古情的手:“对了,你曾经跟我说过,只要我愿意奉献一滴血给你,你什么愿望都能满足我对不对,对不对?你能救活他的对不对?你能把他还给我的对不对?”
像是即将窒息在水中的人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喘息着,紧紧攥着古情的手臂。
她五指上的血,湿哒哒的粘在了古情的胳膊上。
古情不忍再看这样悲戚的画面,却还是努力用平缓的语气说:“不管怎样,你都要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好好,我告诉你,我告诉你!”
小优只把这句话当做是还有希望,于是她双眼放光,连连点头。
经过了一番心痛的讲述,其中她还发疯了一样的哭叫好几次,才终于把事情讲述完整。
原来,她和他度蜜月的时候所做的旅游团车上,有一个在逃的精神分裂患者。
这个患者有狂躁症,在车行驶的路上,突然发狂,掏出一把早就带在身上的大砍刀,一连砍死了车上仅有的六七个人。
因为事发突发,那名精神病患者又力大无比,车上的人在手忙脚乱的情况下,还真没敌得过这个精神病,几分钟之间就被他用锋利无比的一把大刀砍死了。
砍死这些人后,他还不过瘾,还用一把大电锯将这些人全部分尸成几块。
这其中就包括了小优的丈夫阿耀。
小优的声音之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该死的本来应该是我的,这个玉佩本来是戴在他身上的护身符……”
她用鲜血淋漓的手,攥紧胸前挂着的一枚玉佩,沙哑着声音哭泣着对古情说。
古情看了一眼那枚玉佩,没有说话。
等到她的情绪逐渐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