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样了?”
“孕吐的很厉害,胎位也有些不稳。”欧阳怒红了眼,这是他有生以来,头一回被人耍得团团转。
叶霄深吸了口气,眼中的杀气,那是一层一层的迸发。
心碎成多少片,那嗜血的杀气就有多少片。
“可有大碍?”
“暂时还没有,若是再受刺激,就很难说。”欧阳磨着牙,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同时将木盒,还有信交给叶霄。
叶霄快速的看完,头上有青筋同样一根一根的跳了起来。
“看来这个人,不想让我们知道,只想让玲儿知道,他针对的是玲儿。”
“没错,而且他的易容术十分高明,对我们很了解。”
“此人还在城里,封城。”叶霄字字如冰刀的吐道。
“整个新城县八万多人,就算封了城,也很难把人揪出来,更何况,你现在也只是猜测他还在城内,如果他不在呢?那就是打草惊蛇,反而会让对方更加疯狂,叶霄,我建议最好是引蛇出洞。”
“如何引?”
“他有易容术,我们也有,找个人扮成玲子。”
“陈小洁!”叶霄立马说出适合的人选。
欧阳点了点头,陈小洁虽然大大咧咧,但胆大心细,并有武功傍身,让她来扮玲子,最好不过。
人一走,叶霄就在榻边坐了下来,用力的握着刘玲的手,心疼的捉狂。
眼前的女人,是他两生以来,唯一怦然心动的挚爱,说她是自已的命,半点都不为过,可现在却面瘦人憔悴,他怎能不怒。
视线慢慢下移,再移到玲儿小腹时,叶霄紧揪的心脏,有些窒息,而窒息过后,居然是彷徨和无力!
三天了,他部署了三天,派出去大量的人手,却硬是没有找到半点踪迹。
这个人就像阴沟的老鼠,不但会藏,还很高明,在他的眼皮子下,来去自如。
上次送来的是吴先生的小拇指,现在送来的是吴先生的整个右手,那么下次送来的,会是谁的腿?
眼眸通红之下,叶霄感觉到玲儿的手“砰”的一下,弹起半天高,叶霄深吸了口气,快速的看向刘玲的脸,却发现,她双眼紧闭,脸上弥漫着消散不去的痛苦。
这是在昏睡中,都被梦魇惊骇到了吗?
“玲儿,别怕,为夫在这里。”
痛苦未消,双眼依然紧闭,他最深爱的人,就像沦陷梦魇不能自拨。
叶霄的心脏,瞬间被硬生生的被搅成稀吧烂。
“叶霄……叶霄……你有没有派人跟着阿宝?”心碎的呢绒从她的嘴里吐了出来。
叶霄用力的捏紧拳头,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百般懊悔的低道:“是为夫的错,为夫应该派人跟着。”
眼眸的余光下,叶霄看到玲儿,眼角缓缓的流出泪水。
他知道,他的女人,从来不喜欢哭,那怕心再痛,也会从容镇定的笑,笑的站在哪犹如磐石。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就应该派人暗中保护吴先生和阿宝!
他不该完全放手,让他们出门游学。
伤了她,和伤他,有什么分别?
“嘎嘣嘎嘣”没有握住刘玲的那只拳,无意识的捏得关节发白!
……
新城县烟霞河下游的半月弯,这里河水湍急,暗礁很多,又人迹罕至,更是传闻此处有年年闹水鬼,所以每年都有人溺死在这,又或者是无主的尸体从上游,飘到这里。
慢慢的,就形成半月弯的旁边,成了无主的孤坟堆,埋的不是枉死,就是病死,又或者是无主的死人。
附近的百姓一代又一代的口耳相传,告诉后人,半月弯阴气很重,并不分昼夜的闹鬼,因此,没有人敢出入这里,就更别说日落之后,这儿的阴森荒凉。
吴道生虚弱动了动左手腕,自从被绑后醒来,他和阿宝几个就被关这间,只有屁大点的密室,不见天日。
他只知道,绑他的人,名字里有个平字,但究竟是何人,他却不认识,再加上,这个叫平的人,半边脸还带着伤,并且无意治疗,任由脸上的肉腐烂,可见,这个人,有意要毁掉自已的脸。
黑暗里,他们不知年月,但吴道生心里明白,他至少被绑了六天以上,而每次人来的时候,开门带来的风里,总是夹着泥土和潮湿的味道。
他便猜测,关他的密室附近,必然接近水源。
被悬空吊在另一边的刘宝,在黑暗中,感觉到吴叔叔的气息加重,便猜想,吴叔叔醒了,虚弱的喊了一声。
“吴叔叔,你可是醒了?现在怎么样?”
“我还死不了,士泽和水生呢?”吴道生忍着巨痛,同样虚弱的唤着名字。
这几天,他们四个,可谓是粒米未进,而他还失血过多,现在还没死,完全是靠着毅力在支撑着他们几个。
阿宝呼吸十分微弱,全身上下,已经没有半点力气的道:“大哥和三弟昏过去了,我能感觉到,他们还有呼吸。”
“叫醒他们,别让他们一直睡,阿宝,这个人,只怕并不是想拿我们威胁玲子,恐怕,他是想拿我们,报复玲子。”吴道生说的很喘,同时很抑郁。
真是没想到,他一世英明,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若是这样窝囊死了,他的脸面真是全丢光了,然而,他的脸面丢光了没有关系,重要的,他没有保护好命中的护主,光是这一条,他就万死也难辞其咎,只怕还会……
阿宝没有力气动弹,他觉得,现在就是说话,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