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的性子,是温顺的过火了,行了,让她进来吧,刘丫头你也先起来。”太后正了正衣襟,一眨眼,就从和蔼可亲的邻家奶奶,变成母仪天下的一国之母。
刘玲起身退回到座位边,刚站好,就看到在门外大声嚷嚷的赵芸菲,如同夹着风火轮冲了进来。
赵芸菲冷眼鄙夷憎恨的扫了眼刘玲,然后直接往太后面前一跪,声音高亢而坚定的道:“皇祖母,菲儿想明白了,菲儿愿意远嫁逻也,以后再也不闹了。”
太后面无表情的仔细盯着赵芸菲,嗯了一声,接过宫女泡来的长春花茶,喝了一口。
“想明白了就好,菲儿也该懂事了,以前皇祖母就告诉过你,天家的儿女,虽然享天下之荣华富贵,但也要负天下之平和安祥之责,逻也国的太子哀家见过,模样也算俊俏,是个人中龙凤,人家又爱慕你多年,你嫁过去,若好生待他,将来你也就是一国之母了。”
赵芸菲在心里尖叫,逻也国太子长成那样,也像模样俊俏?
跟叶霄相比,那就是云泥之别,算什么人中龙凤。
再说了,逻也国的人,都是没有开化的南蛮子,皇叔明明就是把她当成礼物,送去和亲,现在还一国之母,她从来都不稀罕这劳什子的一国之母啊!
“是,菲儿明白,所以菲儿就是想来告诉皇祖母,以后菲儿再也不闹了,一定好好的学宫规礼仪,定不会叫皇祖母,还有皇叔,父王失望。”
“那就好,起来吧!”太后仪态万千的用帕子擦了擦嘴,心里想着,刘丫头做的花茶,味道果然很奇妙,唇齿留香不说,口感还十分醇和。
只是菲儿来的,实在不是时候!
赵芸菲站了起来,不等太后说赐座,就像变脸一样,娇笑的歪倒在之前刘玲坐过的春凳上,趴在太后的身前,娇呤。
“皇祖母,您和六弟在聊什么呢?月大家也在这里,想必是皇祖母刚听完戏吧,快告诉菲儿,今天月大家唱的是什么戏啊?”
赵芸菲的语调一转眼就变的轻快上扬,小女儿态十足的样子,确有几分娇憨,可实际上,赵芸菲在扫向刘玲时,眼神满是冷戾和鄙夷憎恨。
刘玲视而不见的让脑袋转的飞快,有时人生中的机会往往就只有一次,必须要拿捏好火候,把握尺度,进宫面见太后,她最希望的,就是赵芸菲这条疯狗,能自已跑出来上窜下跳。
而赵芸菲故意这样说,那就是就是敲山震虎给刘玲看,今天她就是要坐在这儿,看刘玲在皇祖母面前,唱的什么戏,演的又是什么戏!
她真是恨不得千刀万刮了刘玲,一想到她抢走了叶霄的人,还抢走了叶霄的心,让她多年的执念化成虚无,心,就像在滴血。
别人看她刘玲文采斐然,在她眼里,那就是矫情!
别人看她刘玲从容娴雅,在她眼里,那就是面目可憎!
别人看她刘玲进退有序,在她眼里,那就是心机溅人!
经过无数风雨的太后,那能不知道女儿家的心思,之前纵着赵芸菲纠缠叶霄,那是当时没有两国和亲之说,若是叶霄愿意,郡主下嫁,恩泽功臣之后,稳固将来的肱骨重臣,也并无不可。
可惜这神女有梦,流水无情,就算是天家,也不能因小而失大,强压着叶霄娶了菲儿,要知道,这强扭的瓜不甜,强按的牛头不喝水。
“嗯,今天啊,是唱了一出新戏,叫金玉良缘。”太后云淡风轻的边说,边笑望刘玲,不怒而威的目光中,就见刘玲眼观鼻鼻观心,不卑不亢的端坐一边,顿时,太后心里喟叹了一声。
有时,这人比人,立杆就能见高低,论心性,菲儿差了这刘家丫头,不止一截,而是一大截,菲儿明显沉不住气,而且还没有大局观,早上闹了一通,现在又跑来,估计是正中了人家下怀。
“是吗?金玉良缘,说的是男女之情吗?皇祖母,菲儿也喜欢听戏的,您怎么不派个人来,叫菲儿一声啊。”赵芸菲撒娇的晃了晃太后的手,心里升起了无数妒火。
现在还有谁,不知道月涵生是刘玲的徒弟,怪不得皇祖母要见刘玲这溅人,原来是月涵生用什么金玉良缘的新戏,替刘玲搭了皇祖母这条桥。
“只怕叫了你,你也不会来吧,哀家可是听说,你跑到叶府淋雨了。”太后含蓄的给了个台阶,意思是,你淋了雨,就好生回去呆着吧。
可赵芸菲那里能听懂这样含蓄多变的话,立马变脸委屈的嘟起嘴,娇嗔的看着赵志泽:“是六皇弟跟皇祖母说的吗?人家是去叶府淋雨了,但也多亏了这场雨,才把菲儿淋醒了。”
赵志泽接过宫女送来的长春茶,轻轻噙了口,便放在一边:“芸菲姐姐莫要冤枉我,我可什么也没说。”
月涵生一听赵芸菲上叶府闹事,顿时目光再次犀利的看向刘玲,狠不能上前问一句,师傅你有没有受伤?
赵芸菲娇憨的翻了个白眼,避重就轻的道:“皇祖母不要怪菲儿,菲儿只是不甘心才闹了一通,现在菲儿是真的清醒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挂念那凉薄之人,我会乖乖的听皇祖母,还有贤妃娘娘的话,好好的学规矩。”
刘玲垂帘观心的听着这番话,心里冷哼了一声,这就是天之娇子的特权,人命在他们眼里,那就是轻飘飘的一句,不甘心闹了一通。
月涵生听着这话,脸色也慢慢开始憋黑……
太后皱眉,口气淡淡的说道:“你那喊打喊杀的,还只是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