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纪南抱着鎏金瓶,抑郁悲恸时,她就在想,如果白纤在哪个时候,为自己争取一下,命运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纪南虽然细胞单一,但用情极深,能得此一人心,想必也是幸福的吧!
“你是在怪我,没有在哪一天,不顾一切的把她从朝阳殿带走,快意江湖,执子之手共华发吗?”
刘玲看着流泪的纪南,心,有些沉重,其实,何来怪,何来怨?
他只以为,两次求亲被拒,是因为白纤早有意中人,却不知,不论从古至今,这世上,还有三个字叫“潜规则”。
生在北都的高门贵女,越是天生丽质,就越没有自由,和那些皇孙公主,从本质上来说,没有区别,都是为了权力中心而活,其次就是刘玲不能否认的,门当户对!
婚姻从来都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族,不论那朝那代,皇权那就是中心的漩涡,所有人只能跟随着大流,在漩涡里求生。
不同的只是,大和小,远和近。
就如她现在,本以为重生在刘玲的身体里,她能远离那种漩涡,陪着阿宝脚踏实地,谋个锦绣人生,可到头来,她还是卷进了是是非非里。
叶霄能替她挡得了一天,却挡不了一世,刘擎苍早晚会从北都找来,金钱、武力从都是权力的象征,有几个人能拿得起,放得下?
“你带不走她,她也不会跟你走,你能丢下整个纪家,可以任性洒脱,但纤儿不能,纪南,我代纤儿谢谢你,若真有在天之灵,我希望你和她,能在下一世,执子之手共华发。”
纪南睁着大黑瞳,不能理解,也不想理解的握紧鎏金瓶,幽幽的说道:“我十五时,就堪破纪家的剑道,一跃而悟,在没有遇到纤儿之前,我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一见倾心四个字,更不知道,原来渴望一个人时,心,会那么焦躁不安。”
“也不明白,当心里那个最重要的人,突然死去,心会那样疼,刘玲,我相信你是真的懂纤儿,但我还是不相信,你说纤儿爱慕的人,不是叶霄,你知道吗?如果,她真能如愿以偿和叶霄结为夫妻,我会诚心的祝福,因为叶霄配得起她。”
刘玲哑然失笑,眼前好像跳出叶霄那张斧削刀刻般冷峻的脸。
何偿不是?
叶霄可是未来的战神啊!
“你真的很单一,我希望你能一直这样单一下去,若是你还能撑得住,便撑一会吧,我很累了。”刘玲不想再多做解释,于她来说,纪南这样对白纤,其实也就是对她。
她不能撒谎的骗自己,说,没有被纪南的爱感动,可惜,能让她怦然心动的人,只是叶霄,也不知道,他现在急成什么样子了。
纪南模糊的眼里,又呆怔了一下,突然间忘记了去伤心,去哭泣,再一次在心里反问:她是真的不怕他杀她吗?还是,他真的错了?纤儿真的像她说的那样,不曾对任何人动过心,只是因为纤儿知道,没有自由可言,所以随遇而安?
刘玲走到小丫身边,替她又添了些枯柴,随后半坐着,靠在树边小睡。
熏熏欲睡里,她感觉纪南一直在望着她,那目光飘渺而安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小丫蹭的一下跳了起来,喊了一声:“有杀气。”
纪南立马撑着身体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刘玲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到张严连同叶霄,疾速而来。
张严手里的蝴蝶双刃泛着冷光,直逼纪南,纪南苦笑了一声,站在哪一动也不动。
而叶霄,提着他的霜华月戟,大步流星的走向她。
看到她安静无恙,叶霄脸色稍霁,一手将她从树边拉起,单手抱在身前,回头看向纪南。
小丫一见来的是叶霄和张严,刚才警醒的模样,立马变的睡意惺忪,打了个哈欠道:“原来是你们啊,放心吧,主人姐姐没事,我把他揍成了猪头,只可惜,你们来晚了,没吃到好吃的烤肉,因为我都吃光了。”
说完,小丫一脸得意,随后放轻松的又倒在地上接着睡,好像只要没有危险,她就能一秒入睡。
叶霄深邃的双眼扫过小丫,锐不可挡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不成人形的纪南,好像在人家伤口撒盐的道:“他可伤到你?”
纪南拉黑了脸,顶着一头的包,没等刘玲回答,就指着小丫怨气深重的道:“这个小怪物是什么人,叶霄,是不是连你也不是她的对手?”
叶霄冷哼了一声,在心里回答纪南,陇西董家的后裔,岂能用寻常人来形容?
连赵旭尧都忌惮到,要屠杀董家所有人,就可以看得出来,董家的天生神力,有多么可怕。
“大人,纪南的内力好像被废了。”张严靠纪南最近,从纪南的呼吸里,就感觉纪南呼吸变的和普通人一样滞重不堪。
叶霄扬眉,突然觉得,以后让小丫跟在玲儿身边,是一件极好的事。
纪南被张严点破,也没有生气。
但那种练到极致的强者气场依然还在。
“不论如何,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娶别人为妻,就算我现在杀不了她,以后,总有机会我会杀了她。”经过一日一夜后,纪南再说杀刘玲的话时,变的有些犹豫和缓慢。
凭心而论,刘玲那首歌,打动了他,让他相信,刘玲是真的懂纤儿,也是这纤儿的至交好友。
她也是一个惠质兰心的女子,只是,他觉得,他应该要坚定自己所想,就像他悟剑一样,不能轻易的动摇。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