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营地里的人也都相继醒来,为再次启程做准备,可秦书和初靖堂两人却是一脸担忧地在营地里走来走去,一会儿跟这个搭句话,一会儿又找那个问句话,最后两人齐齐看向迟明未的帐篷以及守在帐篷外陶俑一样的桑青和扶风。
“怎么了?”不巧住在另一个帐篷的封旸正是来找秦书、初靖堂和云青一起吃早饭的,可瞧见这两人不安的样子,便疑惑开口。
初靖堂牵着弟弟初靖和,听到这个问题就有些尴尬地挠挠头,继而转头看向秦书。
秦书倒是与封旸比较熟,便直接开口道:“早上起来时就没在帐篷里见着云青,原以为云青是出去……方便了,可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我和初兄跟其他人都问过了,却是谁都没见过云青。”
闻言,封旸蹙眉道:“云青离开帐篷时,你们就没听到什么声音?”
初靖堂和秦书面面相觑,脸上都有些愧疚。
就是因为夜里什么声音都没听见,早上不见云青时两人才如此紧张,万一云青是夜里就离开了帐篷,却至今未归,那恐怕就是遇上什么危险了。
“你们!”见两人这副表情,封旸就知道这两人夜里是睡死了,什么声音都没听见,“秦书,你明知云青现在变得越发的不安分了,夜里怎的不留心点儿?”
秦书也是一脸懊恼。云青是不安分没错,可他没想过云青连夜里都不安分啊!这方圆百里也每个城镇,云青能去哪儿?难不成去安平湖沐浴吗?这……还真说不好……
云青已经不见了,他们在这里争吵也没用。封旸沉吟片刻后又道:“我们先去跟尉老师说一声吧,看是不是能推迟出发时间,好有更多的时间到周围去找一找云青。”希望云青不是遇上了危险。
“好。”秦书点头,立刻就跟着封旸往尉老头的帐篷走去。
初靖堂倒是觉得这事儿跟尉老头说了也没用,可看了一眼迟明未的帐篷之后,初靖堂还是跟上了封旸和秦书的脚步。
他现在的任务是以参赛者的身份混在封旸和秦书身边,多余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
三人急忙火四地来到了尉老头的帐篷,与尉老头说了这事儿之后,却得了尉老头一个白眼。
尉老头吸溜一声喝口茶,悠然道:“这事儿,你们跟我说做什么?问迟城主去。”
瞧把封家和秦家的这两个小子急的,微生家那小子的本事可比他们大多了,还轮得到他们来担心?何况微生家那小子正在迟明未的帐篷里呢,他们急什么?
十分清楚尉老头说一不二的性格,封旸只得与秦书和初靖堂兄弟转身离开,踌躇半晌,才终于鼓起勇气去到迟明未的帐篷前。
“请问,迟城主起了吗?”封旸几人规规矩矩地给扶风二人行了礼,然后谨慎地揣摩着语气问道。
昨夜才因为话多而被骂的扶风吸取了教训,这会儿是打定了主意不开口,只摆出一副跟桑青如出一辙的冰山脸,目视前方笔挺地站着。
桑青白了扶风一眼,简洁地回答了封旸的问题道:“没有。”
桑青的话音刚落,帐篷里就传出了迟明未的声音:“桑青,让他们进来吧。”
桑青一愣,不知自家城主打的什么主意,可还是掀起了帘子,示意封旸几人可以进去。
封旸又与秦书对视一眼,这才相互鼓励着踏进了迟明未的帐篷。初靖堂跟在后头,冲桑青和扶风咧嘴一笑,才领着初靖和踏进帐篷。
“有什么事?绕过屏风来说话。”
一听这话,封旸和秦书就不疑有他地绕过屏风,到帐篷里侧迟明未的卧榻前去,而初靖堂却领着初靖和站在原地没敢动。
城主并不是那种会招呼人到卧室里问话的人,虽然说住在帐篷里空间有限,可城主连屏风都隔上了,为什么还要特地叫他们绕过屏风去问话?一道屏风而已,似乎并不会妨碍到他们对话……
根据他对城主的了解,城主此举定是有其他用意,作为一个善于揣摩城主心思的属下,他还是别跟进去了吧?城主是有东西想让封旸和秦书看,又不是给他看,万一他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时候城主不会整治封旸和秦书,却可以整治他,他还是小心点儿吧。
果然如初靖堂所料,封旸和秦书一绕过屏风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屏风后的卧榻上,迟明未躺在外侧,背对着屏风,身上的穿戴完整,却慵懒地散乱着,从封旸和秦书站着的视线高度俯视下去,能清楚地看到卧榻里侧还侧躺着一个人,那人面向迟明未的胸口,正酣然睡在迟明未的怀里。
迟明未搭在身侧的右手抬起,从怀中人的身上拂过,停在怀中人的头部,正好是用宽大的袖子遮住了怀中人露出来的那一点点侧脸,配合着他那温柔宠溺的笑脸,彰显无限怜爱。
“云青昨夜闹得厉害,凌晨才睡下,别吵着他。”像是嫌给封旸和秦书二人的刺激还不够,迟明未又补了一刀,“你们有什么事快说。”
说?还说什么?他们要找的人正安然无恙地躺在这位城主大人的怀里,这温情相拥的姿势,那温柔宠溺的表情,他们甚至对昨夜这两人闹了些什么展开了无限联想,还说什么?难道要详细问一下他们昨夜是用了什么姿势闹了多久才能让素来自律的云青在即将出发的清晨酣睡不醒吗?
竟然特地让他们进来看这个,这位城主大人简直太坏了!
秦书抽了抽嘴角,对迟明未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