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宝等心里一时拿不定起来,众茶客也是一凛,公差们更是心里没底,苦恼的思索着:此人到底是谁?
终于将匕首擦拭得干干净净不带一丝血色,连芳洲举起来看了看,寒光飕飕,雪亮刺眼,众人见了仿佛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来。
却见连芳洲嘴角勾了勾,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娴熟的将匕首收好,放入怀中。
随着那匕首被她收起,众人的心不约而同跟着一松。
那几个公差和混混,也看呆了眼去。
连芳洲冲那领头公差一笑,一指那几个混混冷声道:“小女子带着两个丫头闲来无事来这茶馆坐坐听听众人聊天说地,好不惬意畅快!谁知这几个不长眼睛的,竟敢上前动手动脚调戏,你说,他们该不该教训!猪狗一样下贱的人,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夫人面前动手动脚!”
连芳洲语气蓦地一寒,冷冷盯了飞哥一眼,那居高临下的气势,咄咄逼人而来,得宝等竟是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连芳洲这话既说清了也含糊不清,“本夫人”三个字令领头公差心头一跳。
其实不用多问,他猜也猜得到飞哥几个是什么坏心眼儿,但眼前这位做公子打扮的夫人,她家丈夫究竟是谁?
听她的口气,还有那气势,断断不是普通的人家——没有底气的人家,横得起来吗!
还有她那把匕首,领头公差一眼便瞧出来了,是件极好的东西……
他倒也有些眼力。这把匕首是连芳洲与李赋新婚旅行的路上李赋淘澄来的,买来的时候上边锈迹斑斑,却叫李赋一眼相中,打磨清洗之后,果然是一件削铁如泥的好东西。
也是那时候路途漫漫,闲着无聊,他便教她如何用这匕首,以及一些简单的应付坏人的手法技巧。
得宝见那公差面露犹豫之色,心下暗骂一声“养不熟的白眼狼!”,怕他被连芳洲震住,忙道:“就你?呵呵,哪个有身份体面的夫人会像你这样随随便便抛头露面!你自家不是什么正经人,装什么装!只怕比我们兄弟还不如呢!分明是你仗势欺人先挑的事儿,还要编排我们?我们做了什么了?你拿匕首伤了我家大哥,这可是人人都看见的!“
连芳洲嗤笑道:“人人都看见?这句话说得好、说得妙啊!您自己睁着眼睛说瞎话,当众人都是瞎子,还好意思说人人都看见?我先挑的事儿?呵呵,就算要挑事儿我也不会往你们头上挑,你们这副样子,算个什么东西,多看一眼我都倒了胃口!”
众人听了这话又是一怔,暗道这位小娘子,不是,这位夫人好厉害的口角。
不过说的也并非无理,谁先挑的事儿大家都是亲眼看见的。
若说先前众人不欲多管闲事怕惹祸上身,此刻见连芳洲表现的比那几个混混还要嚣张、还要狂妄,心思不觉又活动过来了,认定她是大有来头的,加上平日里多有看不惯这些混混,或者受过他们气得,巴不得看他们倒霉。
仗着人多势众,纷纷插嘴,都是附和连芳洲,说得宝歪曲事实的。
那几个公差那不透连芳洲的底,更加不敢造次。
得宝等又气又急,却也无法。
领头公差见场面要乱,忙大喝几声喝住众人,向连芳洲客气笑问:“不知这位夫人府上是——”
不拘公差们,众茶客们也一个个支起耳朵倾听:哪家的夫人如此厉害?
连芳洲一勾唇,扬眉似笑非笑道:“这个么,非是我不肯说,而是不能说啊!我要是说了,我家夫君定要生气,还是别为难我了!”
众人“轰”的都笑了起来,只觉这位夫人实在是个妙人,够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是个爽快的!
几个公差也不由好笑,情不自禁生出几分好感。
那领头公差便笑道:“原来如此!既如此在下就不问了!这事儿本差心下也明白怎么回事了,夫人请慢走!下回夫人出门,记得多带几个随从。”
得宝、阿毛还要再说,被飞哥狠狠瞪了一眼均不敢再吭声。
飞哥心里把那托付之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都不交代清楚便撺掇他们兄弟上来找茬,懂不懂一个不好是会死人的!王八混账东西!下次见他,非得好好收拾他不可!
连芳洲谢过那领头公差,笑道:“今日此事,看在差爷的面子上,到此为止也就罢了!”
她俏脸一沉,目光如电,盯向飞哥冷冰冰道:“我也懒得问你此事究竟谁人指使,回去告诉你那主家,有什么手段有本事当我的面使来,鬼鬼祟祟做这种下三滥的套,真叫人看不上!”
众人一怔,回过神来皆是一惊,看飞哥等几个神情就有些变了。
那几个公差更是暗道侥幸,幸亏方才没有为难这位夫人,原来是内斗!这种事情外人最不好插手的,一插手十个有九个变成炮灰……
飞哥、得宝等也不由变色,料不到连芳洲冷不丁会说出这话来。
飞哥率先回神,强辩道:“你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连芳洲嘲讽一笑:“你说听不懂,我便当你听不懂吧!什么要紧!记住了,我刚才那番话!”
说毕,带着春杏、碧桃施施然下楼走了。
走了好一段,春杏、碧桃缓过神来,大大出了一口气,两个小丫头双腿差点儿软了。
“真是好险!”碧桃舒口气吐了吐舌头笑道:“还是三少夫人厉害,将那些人吓唬得服服帖帖!”
春杏却记着临走前她那番话,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