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冷笑:“任他是谁,要捉了我去陪他们一夜,他不该死?扔到秦淮河里,他至少还有一半的活命机会,若真叫我的人处置,这会儿他便该死透了。”
云歌想到云言说的,京城荣国公府的小公子得罪了云朝,叫她生生打断了胳膊,荣国公去宫里哭诉,结果云朝非但没被罚,还逼得荣国公赔了一万两银子给十一叔的丰功伟绩,果断的选择了闭嘴。
荣国公是开国功臣,尚且如此,一个金陵通判家的小公子在云朝眼中,又算什么?公然辱骂皇室,本也是死罪。
云歌这才意识到,在自己身边的,不只是他燕家妹妹,还是大齐郡主。有秦王和飞将军那样的父兄,整个大齐,她确实是可以横着走的。
和天皇贵胄讲道理,呵!
云朝对墨璞道:“墨璞,你腿脚快。”
墨璞认命的拎起躺在地主的通判家的小公子,舜间便不见了人影。
顾大少惊的张大了嘴。知道自己这回是跌到了铁板上,那红衣的小子定然不是什么燕家人,燕家哪怕出了个状元郎,也不至于这么嚣张。
通判姓周,虽说官阶不比知府,可手中的权力却不比知府小。顾大少知道周三是和自己一起出来的,若周三丢了小命,他这条小命哪怕现在保住,回去他爹也得打死他。此时也顾不上和云画之间的龌龊了,满脸乞求的看着云歌和云画。
云歌和云画都不敢再劝云朝,别说云朝,刚周三讲的那话,也确实该死。云朝若只是燕家姑娘倒可以忍。可云朝是郡主,她便不能忍。若是这样的话都忍下来,回头别人知道她是郡主的身份,这件事传出去,受辱的是皇室。她这个郡主,没人会说她宽厚,只会嘲笑皇室无能。
兄弟两都垂下眼睑。
不时墨璞便回转,翡翠笑道:“差事办的可好?你这轻功越发进益了,倒是真快。不会把人扔半道上,而不是秦淮河里吧?”
墨璞笑回:“我是那当不好差的人么?你可别掇弄着公子罚我。我向来办差事不打折扣的。公子说扔河里,我决不会扔海里。不过那小子命好,我才扔进河里,便叫河中的船坊听着了响儿,那小子虽说说话不把风,喊救命倒喊的清楚,这会儿想必是叫人给打捞上来了。”
云朝听着也是暗暗松了口气,总不能人家骂几句,就真要了人命。在她眼里,人命就是人命,她从不轻贱人命,手狠是真的,可只要不越过她的底线,她还不至于当杀人狂魔。而她的底线就是,别人不要她的命,不要她在意的人的命。
周三嘴太臭,平时大概也没少仗势欺人,同样用仗势欺人的手法,打了他几颗牙,这样的惩罚对他亦不为过。要他的命,却不置于。
墨璞显是明白她的意思,所以扔人的时候,大概是捡着人多的地方扔的。
云朝给了墨璞个赞许的眼神。
顾大少听墨璞说周三这会儿大概是叫人捞起来了,心下也松了口气,竟然感激的看了一眼墨璞。
墨璞:……
云朝对云画和云歌道:“七哥,八哥,这下子咱们能走了吧?我还指着逛东市呢。若是迟了,可没什么好瞧的。”
顾大少这回不敢再拦人,忙把路上躺着的随从叫开,云朝这边才要走,便有几个捕快赶了过来,看到顾大少,都殷勤的跑了过来,顾大少的随从他们都认识的,便有捕快道:“大少爷,可是有人得罪了您?在这金陵的地界上,得罪您那是不要命了,瞧小的们给您出气。”
说着便要上前拿人。
顾大少拦不及,好在翡翠护到云朝面前。
云朝冷着脸道:“我总算明白了,不过是知府家的公子,便有这样的胆,瞧这样子,欺男霸女的事,怕没少干吧?”
顾大少在边上叫冤:“我没有,我顶多也就是逛逛青楼!”
众捕快:……
云朝差点被顾大少逗的破功,无奈的瞥了这小子一眼。
云歌怕云朝再发飙,忙劝道:“顾公子虽然有些儿……但真没干过什么坏事。”
倒是周三,仗着通判爹,平时没少做些仗势欺人的勾当。和顾知府因为职位的天然对立,顾知府也顾忌着,明知道周三做的那些事,却也不能拿周三如何。
听云歌这么说,云朝瞥了顾大少一眼。
顾大少秒懂,忙对几个捕快道:“乱掺和什么?没见我们是和燕家兄弟闹着玩么?你们该干嘛干嘛去!”
云朝:……这小子倒是个人才。
那几个捕快不明所以,顾大少和燕家小二郎不对付,他们是知道的,燕家在金陵城经营的不错,又和沈家结亲,他们平时也不会主动得罪,可和顾大少发生矛盾,这几个都是在衙门里吃饭的,当然偏帮着顾大少,这样的事情也发生过几回,不过顾大少可从没顾忌过燕家这两个小公子。
这回是怎了?
悲翠道:“你们几个捕快,有在这里说闲话的功夫,还不如去秦淮河边看看,那周通判家的周三淹死了没有。若是淹死了,周通判叫冤,倒也不必找别人。”
说到这里,翡翠扔了自己的玉牌到捕快的手上,道:“便去三元巷燕家寻我便是。”
翡翠拿的可不是云朝的牌子,而是她亲王府的腰牌。那几个捕快却是识得大齐勋贵之家的标识的,亲王府的牌子如何不认得?
见了腰牌哪里还敢多说,只满口应是,待翡翠一挥手,也不和顾大少告辞了,兔子似的跑的飞快。
顾大少纳罕的很,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