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广平县主刘璎,这下连姐妹里最软糯的刘瑛都摇了摇头。
清阳道:“淮阳,既是你大姐姐与你一道来,按说你也该把你二姐姐一道带来的呀?”
提起她的庶姐刘珠,淮阳脸上的笑倒真了些:“我二姐姐才不爱凑这热闹呢。她说,今儿便不来了,若是想姐妹一处玩,咱们自己姐妹聚就是,今儿嫂嫂这里只怕忙不过来,她又不能帮什么忙,怕来了反给嫂嫂添乱。”
安阳听了点头:“这才是珠妹妹的尊贵。成,刚好过些天,是清阳的生辰,母妃说了,让我们也请些姐妹热闹一下,回头给珠妹妹下贴子。”
刘珠亦是侧妃之女,但为人低敛自持,温柔可意,性子极好,虽是庶女,平素与几位嫡出的郡主来往不多,可有限的几次接触,却得大家好感。
虽然都是王府出身,可有封号没封号,嫡出庶出,处得来的处不来的,哪怕一处玩也会分出几个圈子来。好在宁荣大长公主和卫皇后靠谱,给几位王爷选的正妃都很不错,嫡出子女教养的也好,偏王爷一共就三位,嫡出子女本就不多,平素也能玩到一起去,感情极好。刘璇受卫皇后的影响,性子虽傲,待正经的姐妹却是很不错的。
但若是庶女想打到她们的圈子里,哪怕有血脉亲缘,其实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刘珠刚好就是那有限的几个,能得了几人的眼,一致以为不错的。
淮阳听了,笑道:“成,回去我就和二姐姐说。清阳姐姐的生辰,二姐姐记在心里呢,她还特意帮二姐姐绣了个小桌屏,还是我央了大哥哥帮她拿出去裱的。绣的可好,我都眼热呢。”
清阳听了眼睛一亮:“真的?那我回头收了这生辰礼,若果真如你说的那般好,我定好生谢她,待珠姐姐生辰,我也送她份好礼。珠姐姐亲手给我绣了小桌屏,你给我送什么?可不能比珠姐姐的差了。”
姐妹几个,又说起四月里清阳十三岁的生辰来。
又央云朝说起她在宫里学教箭术的趣事。
不时,钟嬷嬷便过来请她们去花厅里。说是有客人到了。
刘璇领着她们往花厅里云。
先到的是永定侯府的老夫人和侯夫人,虽然各种虐费二哥童鞋,但对费侯,云朝还是很尊敬的,且又知道费家门风极清正,对费老夫人和侯夫人,云朝便也爱屋及乌,很是客气。
彼此见了礼,说了几句话,秦氏便请人坐下说话,因费侯自己没有女儿,费老夫人和费侯夫人又极喜欢女孩,便养了个同支未出五服的侄女在家里,这次也带了小姑娘来。
费老夫人和费侯夫人虽非头一回见云朝,可新年宫宴,也只远远打量过一眼,这回算是第一次细瞧,且因费侯想让云朝做儿媳,婆媳两个自是不着痕迹,却仔细的打量一下云朝。
小姑娘花朵一般,笑起来可爱甜美,哪里象费侯说的那样?更非外头传言那般凶残,婆媳两个审美相当一致,最喜欢这般可人的丫头呀,相视一眼,都看到彼此了眼中的喜爱。
又因云朝待两人持了晚辈礼,两人虽不敢受,费老夫人却笑道:“殿下玉容,冰玉般的人儿,怪道宫里圣上和娘娘那般疼爱,我那儿子更是没口的夸殿下,我也依老卖老一回,”说着,从腕上脱了只玉镯子,递到云朝手上,“殿下拿去,自己赏玩也好,留着赏人也成。却是老婆子的一点儿心意。”
云朝便看了一眼秦氏。没办法,没长辈们在眼前,秦氏是长嫂,例行动作便给她了。
秦氏笑道:“老夫人的东西,再好没有的,你且收着。没得泼了老夫人的一翻心意。”
云朝这才接了,交给跟着她的兰巧收了,笑道:“老夫人疼我,这翻美意,不敢辞的。”
费侯夫人便也送了她一份见面礼,却非身上戴着的,而是特意准备的一块玉佩,笑道:“咱们老夫人给了,我却也不好小气,这玉佩送殿下玩去。”
左右费老夫人的东西都收了,没得只收婆婆东西,不收人家儿媳的,反正都是长辈呢。
云朝干脆接了,笑着谢道:“谢谢费伯娘。”
只她到底不愿意白受人家的好东西,便看着随了费老夫人来的那小姑娘,笑道:“却不知这位妹妹怎么称呼?”
费侯夫人笑道:“这是我家侄女儿,叫阿锦,我们老夫人爱她伶俐疼人,留在咱们家这些年,我没个女儿,倒当成亲女儿一般待了。阿锦,还不见过明珠殿下?”
因阿锦也常随费侯夫人出来作客,与其它公主郡主都见过的,被费侯夫人点了名,便朝云朝福了福身:“阿锦见过殿下。”
也难怪费侯夫人婆媳喜欢,当亲女儿一般养着,这小姑娘笑起来却实甜人,云朝携了她的手,亦解了腕的一串子红珊瑚的手串给了费锦,笑道:“我可没有老夫人和费伯娘的好玉,这珊瑚手串我极喜欢,这般正的红,正配妹妹这般甜美的小人儿,妹妹拿着玩。”
阿锦笑着收下。
没说笑几句,便又听人来报,说是有客到了,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倒来了几家女眷,有公侯府的,有朝中重臣家的女眷。一时花厅里倒坐了不少人。妇人们一处说话,小姑娘们一处说话,倒也热闹。
云朝正纳闷,大堂嫂和玉林怎还没到呢,就听人禀报,说是永年伯府的人到了。
永年伯的爵位,在这上京城确实不算高,但问题是,人家手握实权,又是皇后娘娘的母族,地位自然不能用爵位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