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王嫂秦氏说了会儿话,秦氏便让人去抱了栎哥儿来。
虽隔了些天未见,栎哥儿竟记人,看到云朝便眯了眼笑,露出四颗小米牙出来,又朝云朝伸出手要抱抱。
云朝心软的一踏糊涂,接过栎哥儿便狠狠的亲了两口。
“乖侄,想琯姑姑了没?姑姑给你带了两个嘟嘴儿的小泥人儿来,是姑姑特意去街面上淘回来的呢,与咱们栎哥儿一样可爱。若是喜欢,回头姑姑再给栎哥儿淘好玩意儿来。只一点,栎哥儿可不许忘了姑姑呀。”
栎哥儿乐的手舞足蹈,也不知道听明白她的话没。
秦氏笑道:“偏你们都宠着他,如今越发淘气了。这些天正学着走路呢,他倒不怕疼,走两步跌倒也不哭,爬起来继续走。我担心的紧,偏你王兄倒说不能惯着。小儿郎家的,就该胡打海摔的才能长的结实。你王兄还说,待他大了,交给你哥哥世子爷去,让他也去军中练历练历,你王兄因是皇子,这辈子未曾去过军队里,提起来便遗憾的紧。说是大好男儿,合该去军中,那才是男儿该待的地方。”
云朝笑道:“王兄的话很是。男子哪个不向往军营里的热血?不过王兄是皇子,与别个不一样。哥哥有哥哥的责任,王兄有王兄的责任。做的好,便都是于百姓有益的事儿。咱们大齐本就文武并重,虽说文官清贵些,可武官保家卫国,流的是血,亦叫人敬重的。”
“你说的很是。”秦氏点头,“你王兄便常说,武立天下,文治天下,哪一个都不能弱了。前朝虽说后来不成,可初时鼎盛时期,虽有文治之功,可武力强盛,才是周边诸国不敢窥覤的真正原因。若不然,也没有万国来货的盛况。咱们大齐虽才立国不久,但将来,也终有那一天的。”
云朝赞道:“王兄这才是真正有见识呢。王兄平时与王嫂也论这些?”
秦氏不好意思道:“都说女子不能干政,你王兄却说,这不能说是干政,便是女子,也得有些见识。前朝女皇亦堪称千古一帝了,当政时,国富民强,知人善任,便有不足,可帝王亦是人,有不足也正常。他说他是皇子,我这个王妃,也不能太无知,总要对大事上通透些才算得贤内助呢。可这通透,也总要懂得,否则也通透不起来。因此无人时,也常与我说道些外头的事儿,讲些大道理的。”
秦氏这一说,倒让云朝对刘玦生了不少好感,没想到看时看起来温润的四平八稳的王兄,竟然还是这般豁达大度之人。
秦氏这个王嫂,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云朝觉得也是个很不错的嫂子。
储君立嫡立长,皇伯父没有嫡子,刘玦便占了个长字,且又有皇后的认可,将来上位的机会还是比较大的。
两下里相处的又极不错,云朝也有心把关系搞的更亲近些。
再则她是女子,代表不了秦王府和刘瑜的态度。
先前和越国公世子徐苌楚他们论的酒楼的事儿,动静太大,不好拉上刘玦,那有站队的嫌疑。可是秦氏不一样,秦氏是内宅妇人,哪怕她是王妃,可也是内宅妇人。
若是自己和她一道做点儿小生意,嫌点脂粉钱,却是成的。就是以后刘玦继承不了皇位,别的皇子上位,也不至于在她身上贴个冀王党的标签。
再则,她其实也需与秦氏合作。
只可惜这会儿其它皇子们都没娶媳妇呢,要不然多拉几个人,就更无顾虑了。
云朝又一想,这只是她私人行为,还扯不上秦王与刘瑜,而只要秦王和刘瑜一天不倒台,无论将来怎样,云朝都不会有事。
“嫂嫂,你可想赚点脂粉钱?”
刘玦是皇子,自有奉银禄米,且又有封地的收入,但冀王府的开销也不会少。要说不想赚钱子,那是假的。
不过,秦氏也不以为和云朝做点儿小生意,能对王府有什么大帮助,正如云朝所言,那也就是一点脂粉钱罢了。
但这是态度问题。
云朝能与她做小生意,足见是想与冀王府交好的。虽然这只是云朝个人的形为,但与云朝交好,哪怕不能让秦王叔和世子刘瑜支持刘玦,至少也不会交恶。
秦氏故作有兴趣的样子,笑道:“怎么?琯哥儿有赚银子的法子?”
云朝点头:“嗯,我之前在燕家的时候,于盱城县县城开了几家铺子,有两家小食肆,两家点心铺子,生意都是极好的,光这四间铺子,一年便有一二万两银子的收入,那只是小县城罢了。京城十里香点心铺的点心我也尝过,里头的点心固然不错,可我那点心铺子则未必比十里香铺差。不只不差,我倒觉得,还略胜一筹呢。我原就想在京城也开间点心铺的,只是先前也顾不上,这些天倒又想了起来。可京城做生意不比别处,我大概也是没空出来管的,所以便想在京城找个合适的合伙人。嫂嫂也知道,我与别家不熟,也惟与璇姐姐和嫂嫂你亲厚些,可璇姐姐等闲不好出宫,这便只好与嫂嫂商议了。不知嫂嫂可有兴趣?”
点心铺子和小食肆,在盱城县那样的小县城,一年便有一两万两银子的收入,若是京城,那只有更多的。
十里香铺作为京城最有名的点心铺子,秦氏当然不可能不知道这家生意好的很。云朝又说她那点心铺子比之十里香铺不差。若果真能做起来,一年的收入又该是多少?
至于抢十里香铺的生意,这点秦氏倒不怕,京城做生意的,多少都有点后台,可后台再硬,还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