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再好奇,也不至于真的去追根问底。
但如果刘璇知道,兴许倒能问问刘璇。
约摸半个时辰,才到了陈嘉茗和王四崇住的地方。
云朝和小风坐在马车里,只让墨璞进去寻人,足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才见陈嘉茗和墨璞一道来了。
白脂请陈嘉茗上了马车,彼此见了礼,陈嘉茗方纳闷道:“郡主怎过来寻我?四崇那家伙听说你单寻我的,正在屋里生气呢。”
云朝哈哈笑道:“他连这个也生气?怎跟个小娘子家似的?我这回来寻陈大哥,可是为了正经事儿。陈大哥还是和从前一样,叫我朝妹妹,或者十三就成了。往前我们兄妹相称,也不过是投契,这回你可是正经能称我一声妹妹的。”
陈嘉茗莫名道:“这……如何说起?”
云朝笑道:“陈大哥可听令祖母提起过,你还有一位舅爷爷?”
陈嘉茗神情晦暗的摇头,一时心里也惊疑起来,不知道云朝突然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家父未足十岁时,祖母她老人家便过世了,我是从未见过祖母的,又怎会听说自己还有舅爷爷?朝妹妹这话的意思是?”
云朝笑道:“陈大哥且先别问,其实我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是受人之托,来寻陈大哥去做客的,陈大哥可千万别推辞了,这对你来说,可是打着灯笼也难寻的好事儿。陈大哥今儿没别的事吧,咱们这就走?”
陈嘉茗见云朝好象很高兴,想着不是坏事儿,便一笑道:“自是可以,我倒没什么事。不过朝妹妹,你这没头没脑的一席话,却说的我糊涂了,总要叫我知道,你要接我去哪里,为什么来找我吧?”
“咱们先出发,路上再与陈大哥细说。”
云朝吩咐了马车夫启程。
“我这两天住在大长公主府,被大长公主她老人家接了去小住的,我原还以为是因我魅力无限,连姑祖母她老人家亦待见我,才想接了我过去在她老人家面前尽孝呢,如今看来,我却是沾了陈大哥的光。”
“这,如何说起?”陈嘉茗不解,他和大长公主府,那是八杆子也打不着的好不好?那位大长公主虽低调,但年轻时的威名,他还是听说过的。
云朝点头道:“我也没想到呀,我来接陈大哥,可就是受了大长公主所托呢。陈大哥可知道,驸马爷爷,他姓柳?”
陈嘉茗听了,眉头微凝。
他的祖母亦姓柳,据说是出身河东柳氏。他从前还曾问过他父亲,不过那会儿他还小,因着这个,还曾被父亲斥责过。
所以虽然祖母姓柳,被父亲训斥后,他亦觉得祖母应该不是河东柳氏的姑娘,要不然,这样尊荣的姓氏,父亲不会不承认,反而训斥了他一顿。
云朝因为这个来找他,难不成,那位在大齐因大长公主而出名的驸马爷,竟然还是他祖母娘家的亲戚?
可他从未听父亲生前说起过,他还有什么祖母娘家的亲戚啊。
但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云朝如何会来找他?还提起什么舅爷爷的事,还有她祖母的姓氏?
“朝妹妹,为何与我提驸马爷的姓?我祖母也姓柳,但我从未听父亲生前说过,他有什么外家亲戚,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云朝笑道:“误会不误会的,我不知道,是驸马亲口说的,令祖母,是他老人家的姐姐,嫡亲的姐姐。至于他是如何知道你我的关系的,这个我却不清楚了。左右是他们让我接你去大长公主府的。我想,既然姑祖父这样说,那便不会有假,令祖母,确实是姑祖父他老人家的姐姐。”
陈嘉茗倒没因搭上大长公府府而露出喜色,反是一脸疑惑,总觉得这事儿,象天方奇谈,很不靠谱。但云朝再淘气,也不至于拿他逝去的祖辈开玩笑。
总之去了大长公主府,是真是假,也就能弄清楚了。
陈嘉茗本就是稳重而有城腑的,便道:“我虽不信,但既已上车,便陪朝妹妹去一趟也就是了。若驸马果真是祖母的兄弟,我也算多了一位长辈亲人。然而我毕竟是商贾出身,到底于大长公主府这样高贵的门第不合,心里知道也就是了。若弄错了,也不过是跑上一腿罢了。大长公主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我全当是去见世面吧。”
陈嘉茗想的是,如果真有这样一门贵亲,对他在陈家将来争位,肯定是有大作用的。但于大长公主府,多出一个商贾的亲戚,人家可未必乐意。大长公主府是什么门第?再则,以那位大长公主低调的行事,且这么多年都未与陈家联系过,就算这亲戚关系是真的,人家也未必原意搭理陈家。何必因这血缘关系,就让大长公主府觉得麻烦?
血亲是他的血亲,和陈家又有什么关系?就是他,也不愿意让陈家搭上这门贵亲的。再则,多少年未出过声,突然冒出来的亲戚,真假且不论,情份又能有多少?
陈嘉茗不信这个。他若信,只怕在陈家也不会活着出来,还在陈家有了一点自己的势力。
因此,陈嘉茗虽然心里震惊,但也未多想,反是一派从容。
云朝最喜欢的,便是陈嘉茗这份无论何时何地的从容自若,这是个真正心有丘壑的人。
到了大长公主府,云朝和小风两个,便领着陈嘉茗去了大长公主和驸马的院里。
陈家本就富贵至极,因此大长公府虽是亲王府的规格,陈嘉茗也只是欣赏着府内的景致,并不见忐忑。且与陈家相比起来,大长公主府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