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见过,怎么喜欢?至于我父亲和母亲那里,自有我去解决。”燕展昭柔声道。
不知怎的,他觉得他的小姑娘,今晚好象显的很是不安。便连往日明快的笑容都似蒙了一层灰色的纱,小狐狸一样的的笑眼,都不那么明亮的叫人心生喜悦了。
他惟愿她永远那样纯明快乐。
“好了,不许再乱想,就是不相信你爷爷,难道不相信小十叔吗?我何曾骗过你?既是答应过你的,我当然会做到。”
他倒是确实没有骗过自己。云朝想了想,又轻笑起来。她那么努力,亦不曾主动对人有过恶念,老天给了她一次新生的机会,总不会是让她过来受虐的吧?
她总能走出一条锦绣路的。
若是身边总有这么一个人,回头总能看到家,总有心安处,那她还怕什么?
“小狐狸呀,你要是闲的没事,就去学针线。不是说了,以后要给我里衣的么?”燕展昭见她笑容飞扬,如星光月华,心情便好起来,笑着拍了拍她的头。
这丫头个子比别的同年纪的小姑娘要高的多,再这么长下去,以后怕就不能这样一抬手,就能拍到她的头了。
燕展昭不免有些遗憾起来。
心里既盼着她快点长大。
又觉得,也许不用那么快长大,岁月慢慢,也许慢些长大,也是好的。
云朝嗔了他一眼,发狠道:“我学。不就是里衣么?我还要学绣花呢,我画画儿挺好,不信绣不了花。”
燕展昭笑道:“有信心是好的,但做人还是要脚踏实地啊。”
云朝哼了一声。
燕展昭又道:“我娘爱吃甜点,我爹喜欢睡前饮点酒,他年纪虽大了,牙口却好,爱吃松脆的下酒菜,这些日子住在老宅里,你记得多送点吃的去。”
云朝秒懂,赢得公婆的心,亲事就成了一半嘛。
总不能让小十叔一个人去努力,因此认真的点头道:“我每天早上做几道点心,晚上再做几道下酒菜累了,也要吃夜宵的对不对?我晚上给你做点心和夜宵好不好?”
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男人的胃。
燕展昭笑道:“不用那么辛苦,我的夜宵,你让厨房里做就是了。倒是我确实有些手稿需要整理,你的字写的好,若是无事,晚上去明院的书房里帮我抄手稿,可好?”
云朝当然想能多和他在一起,哪怕什么话也不说,只一抬头能看到他,心里也是欢喜的。便点头道:“好。”
她打算早上起床练一下拳脚和箭术,用了早膳,给伯祖母她们做些点心,然后开始整理给萧大胖的菜谱,午后绘制神臂弩的图纸,晚上就去他那里,帮他整理书稿。
都说文为心声,多看看小十叔的文章,也能多了解他这个人呢。
待去京城,一路上,她左右除了绘图,也没有别的事,倒是真得学一学针线了,她也想亲手给他做一身衣衫的,不是么?
想到一路去京城,大概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和他朝夕相处,云朝又高兴起来。
去了四房子的老宅,见仆从都在有条不紊的忙着,四伯祖父四伯祖母,还有三伯的屋子俱已收拾妥当,只箱笼还没有摆放归位。不过这个也不急,明天再慢慢收拾就是了。
云朝就又去了玉雪的院子,她带回来的婆子丫鬟也正收拾着。云朝说了玉雪要住在她们的晨曦院的事情,让丫鬟们再准备一套床褥送过去,顺便把她平日用的穿的,也都送过去换洗,便同燕展昭慢慢走着,又回了自己家。
到家时,宴席已经开了。
燕展昭去了前院男子的席上,云朝则回了后院。
见她过来,大堂嫂小韩氏刚好离了席,在门外遇上了,道:“你这是去哪儿了?刚几位长辈都问了。”
“我去四房那边看了一下,省得用了晚膳,四伯祖父他们回去,屋子没收拾好再耽搁了休息。大嫂,这些菜你可吃的惯?若是不惯,或是有什么忌口的,你与我说。我回头去厨房里说一声。还有大堂兄晚上是要看书的吧?我听说他明春也要下场的。刚好小十叔那里晚上也要送夜宵,回头我让厨房给大堂兄也备一份送去,大堂兄都喜欢吃什么?你告诉我,我好让厨房里准备。”
小韩氏觉得她人虽小,竟是是个面面俱到的,便笑道:“你累了这半天,也饿了吧?这些事儿且不急,明天我再与你说,外头天冷,瞧你这小手凉的。快坐下喝口热汤去。”
姑嫂两一道进了屋,云朝去了姐妹们的一桌。
用了晚膳,七婶娘小徐氏因挺着大肚子,便先回了,余者移了席,大房一家的情况,又说到家里的子侄们的学业,姑娘们的亲事,聊到夜深,方才散了。
云朝姐妹们回了晨曦院,玉雪的床铺也收铺好,姐妹们又聊了会,把玉雪从金陵带回来的东西都挑了,方才各自歇下。
第二天便是独孤家送嫁妆的日子。
九十八抬的嫁妆,从县城送过来,一路倒叫多少人红了眼。
抬抬压弯了扁担,外头的人还好,古庄燕氏的人却真正瞧了回热闹。
私下里都感叹,原以为明九不走仕途,这辈子也就是个田舍翁了,不想他倒是命好,取了个真正的高门之女,瞧瞧这嫁妆,别说古庄燕氏的媳妇,只怕整个盱城县的媳妇子,也没有这样体面的嫁妆的。这哪是娶个媳妇回来,竟是娶了个财神呢。
村西这一支,这是真要起来了啊。
云朝兄妹因在孝中,不好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