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还是想的太少,把人看的太傻。谁没事搭这个线儿牵这个头?”
云朝指了指衙门的方向:“你们不愿意,有人愿意呀,崔县令兴许有兴趣呢?我事先和苏叔说一声儿,这事八成能行。你想呀,一年有这么一个盛事,盱城县酒楼,食肆,客栈,甚至进城的城门税,都得多收多少。你们赚了银子,是不是也得纳税?这且不说,那些食客们来了盱城县,除了品尝美食,住店,是不是还会买点儿特产什么的?哪个当官的不想政绩好?这政绩拿什么来定?税银就是一大政绩啊。只要能给盱城县增加税收,拉动繁荣,你说崔县尊他老人家愿意不愿意?他有了这意向,一年办个美食节,你们这些开酒楼食肆的,想不想凑个热闹?”
“那当然想!”苏掌柜毫不犹豫道。
“那,苏叔是愿意跟着别人后头顺风走,还是想打个头,做这美食节的创办者?”
这还用说么?
苏掌柜是个虚心之人,更何况他可从来没小看过云朝,因此听了这话,忙正色道:“姑娘有何赐教?”
云朝笑道:“可不敢说什么赐教,我就是有点儿小想法罢了。苏叔不如多想想这些天的热闹,给咱们盱城县带来的好处,给各家酒楼带来的好处,回头找个机会,先跟县尊大人说说去,说完了,再找各大酒楼食肆的东家或者掌柜的也唠唠,然后让大家一处使力,说动县尊大人,每年由官方出面,你们承办,来一次美食大展,再请些名人来评品一翻,这样组织起来,岂不是比今次这乱糟糟的热闹劲儿更吸引人些?”
苏掌柜两大肥掌一拍:“妙啊。你容我多想想,这事儿不但行得,且还有大妙处。姑娘,我就说你是我的福星。得,今在想吃什么,你苏叔我做东,咱云来酒楼的菜,随你点儿。”
若此事能办成,作为提议方,和第一个与县尊大人说这事儿的人,他云来酒楼,很可能成为主办酒楼。这脸可就露大了。将来这两淮路的酒楼,提起来,谁能漏下云来?
云朝却是两手一挥袖,起了身:“这顿先记着,我还得去趟县尊大人府上,送些儿点心给县令家的千金尝尝呢,去完县令家,我且得去趟我正装着的点心铺子里看看。”
苏掌柜知道她有事要忙,也不留他,送走云朝,便让伙计没事儿别叫他,一个人在雅间里坐着,把云朝的话,想了又想,倒是拟了个计划出来。
拟完了初步的计划,苏掌柜回过神来:咦,那丫头开的是小食肆儿,就算开美食节,和她那小食肆关系也不大啊,她又不落什么好儿,怎这么热心?
总感觉自己又被那丫头给忽悠了。
可就算那丫头是忽悠他,他也不能放弃这机会。
还是找个机会,问问那丫头到底想干嘛吧。他就不信那比贼还精的丫头,会做什么无利可图的事儿。那丫头就没什么帮人不图利的高尚节操。
云朝却是丢了个大炸弹,自己心无所碍的,去了县令大人家在后衙的院子。
他没打算进去,只想把带来的点心送给崔县令夫人和崔如意。说起来人家崔县令可帮了她家不少忙,自己家没什么好谢人家一县之令的,也就点吃食还拿得出手。
正与门房说话,遇上了刚好办完事儿回来的大管家崔义。
崔义瞧见云朝,脸上笑的比菊花还灿烂,这可是未来的亲家姑娘,不可怠慢:“这不是燕家姑娘么?您是来看咱们家夫人和姑娘?快快请进,小人这就让人去给夫人和姑娘禀一声。”
云朝忙拦了:“管事大叔您别急,我这还有事儿,怕不能进去拜见夫人和意姐姐了,这些是我送给夫人和意姐姐尝鲜的点心,管事大叔帮我送进去就成了。和夫人与意姐姐说一声,得闲我再来看望她们两位。今儿实在有事,就不打搅了。”
崔义不好勉强,收了东西,笑道:“难得姑娘来一回,连口茶都不喝一杯,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老爷夫人都极喜欢姑娘您,我家姑娘更是常念叨您呢。姑娘且去忙,得闲一定要来啊。”
云朝送了东西,客气几句,便上了马车,和翡翠往自己家的点心铺子去了。
到了地方,就见点心铺子已经开始动工,钱二福正在那里与人说话,见到云朝的马车来了,忙与那人道了句恼,迎了过来。
“姑娘怎这会儿来了?这里正动工,没个落脚的地儿。要不,咱们话?”
云朝撩了帘子往铺子里瞧了几眼,见确实没个落脚的地方,便点了点头,让翡翠把马车驱到不远处的茶肆前停了下来。下了马车,和钱二福一道进了茶肆,要了个小隔间,说起铺子里的事儿来。
钱二福自与她说了这几天城里的热闹事儿,他原也有些疑心是自家东家的手笔,可看着云朝听的兴致勃勃的样子,又有些不确定。
不过,不管是与不是,姑娘不是糊涂人,心里定是有数的,说完见云朝只当趣事儿听,并没表什么别的态,钱二福也就没开口多问。
说了会儿城里的事,又把码头的铺子和点心铺子的装修情况和云朝说了一下:“……码头的铺子再过三五天的就能全收拾干净,择个吉日咱们就能开张,人手我也都按排好了,姑娘过两天可以去看看。点心铺子正在装着,我估算了一下工期,顶多二十天就成,只是这点心铺子的人手,却有些儿难,想找做得一手好点心又自甘卖身的,不大容易呢。我买了三个小丫鬟,都是十三四岁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