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家一水儿清俊儿郎站在门口招待宾客,简单闪瞎了来贺寿的人的眼。
以至于最该交好的燕氏未来掌门人燕展昌都退了一射之地。
但凡家里有女儿要寻佳婿的,看着燕家几个儿郎,皆是不住点头,心中暗自思量结亲的可能。
觉得攀不上的,或者自家女儿实在不出彩,配不上燕家儿郎的,倒是歇了心思坦然起来。那些觉得门当户对,亦或是女儿出彩的,却是各动心思。
这其中,自然数正当婚龄的燕展昭最受欢迎,不免相互打听他是否成亲,亦或者订样没有。待听到他还未婚配,顿时看着他的眼神,都象看到了绝世美味的红烧肉。便是燕展昭处事再坦然自若,在这样目光打量下,也有些受不住。
偏今天是五叔父的生日,他这个做侄子的出来待客是没办法躲的,也只好硬着头皮强扯出笑意来与人寒喧。看的云开几个忍着笑心里却幸灾乐祸,不过,很快他们也成了别人炎热的目光打量的对象后,便笑不出来了。
不只燕展昭和云开、云歌、云画、云北、云洛几个被人打听,连未在家的燕展明也是别人眼里的乘龙快婿。当然,燕家儿郎走俏是一方面,几年战乱多少人家儿女的婚事被耽搁了,也是一方面,如今日子安定下来,可不就愁着儿女的婚配么?
最叫郭氏哭笑不得的是,不只年长些的小兄弟几个有人打听,连她家那才脱了开档裤没多久的黑娃子云舒,还有老七家的云简,竟然也有人提前预定。
就连过来贺寿的钱婶子都喜滋滋的,原来是她家儿子燕云中大牛同学,也有人打听起来。
“可是托了你们家朝丫头的福,叫咱们家如今日子也好过起来,我原先还愁着,拿什么给我家那傻小子娶媳,不想他也成了个香饽饽。”钱氏原和郭氏关系就好,两凑一起,钱氏笑着对郭氏道。
“瞧你说的,云中侄儿可是个绝好的小伙子,有眼光的人家,不知道多少呢,你实不必愁,回头云中侄儿,定会给你娶和样样出色的好媳妇儿回来孝敬你。”郭氏也笑回道。
“唉,小的几个都不急,倒是咱们家老九的我婚事叫我愁的慌。今儿打听他的人可不少,可如今他又不在家,老九是个心里有主意的,没得他开口,我也不好给他定下来。之前倒也给他相看过几家,偏他自己都看不上。这族里同他一般大的,还有几个没成亲的?偏他一点儿也不急。真真叫人愁白头。”
钱氏安慰道:“你且把心放肚子里去。九郎是个有本事的。想和你家结这门亲的,不知凡几。说难听点,上头没公婆,你这做嫂子的又顶顶厚道,将来一成亲,也是要分家单过的,嫁过来就当家作主,不晓得多享福,但凡疼闺女的,哪个不上心?九郎长的又是一表人才,小娘子家的看到,哪有不动心的?你只管睁大眼给他挑就是了。咱们燕氏的儿郎,何曾愁过嫁娶的事儿?”
一个寿宴办下来,自己家几个儿郎倒一个亲事成的,凡是促成了族里几家儿女同别家的亲事。
云朝笑道:“祖父的六十大寿,倒成了人家的相亲宴了。咱们祖父倒成了月老。回头不知道多少人感激他老人家呢。”
说的燕元娘和郭氏都笑起来,燕元娘指着他笑骂:“这话叫你祖父听了,必要骂你的。越发爱乱说了。快别在这里和我们磨牙,去前头问问你二哥他们,借来的桌椅条杌的,可都还给人家了?还的时候,可别失礼,各家都送份谢礼去。”
“就二哥和三哥那样的,办事您还不放心?再说还有五叔父他们在旁边看着呢,不只来帮忙的各家和借东西的各家送了谢礼,就是云来酒楼的师傅们,也回了一份礼去。”
说到这里,云朝愁起来,为难道:“姑母,那些贺礼虽然归了帐,可怎么安置?”
这贺礼自然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有金银玉器古玩字画,有书籍孤本,也有直接送银两的,这些都是体面的人家,可乡里族人送的,却是有吃的,有绸布料,甚至有鸡蛋糕点饼子,俱是一份心意。
只是这些东西却不好久放,云朝到底没有管过家,看着堆了两三间屋子的东西,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才好。
郭氏是个利落主妇,也不必燕元娘开口,便道:“且好办,贵重的单列出来归库的归库,可用的拿出来用。金银铜钱也和帐对一下有没有出入,该存的存起来。不能存入的吃食或者往后用不上的东西,除了自家能留着自用的,别的看能送人的就送人,也省得浪费了。帐目上头,问咱们姑太太,分送各家的东西,回头五婶婶帮你理出来,叫开儿他们送去。不过,你和畅儿得跟在我和姑太太边上看着。”
这却是在教她们如何理家了。
她们姐妹没有亲娘,也只有靠着姑母和婶娘们学些儿。
云朝忙道了谢。
等到祖父的寿宴全部忙定,送走金陵四房一家,便进了六月里。
一场暴雨后,天气越发热起来。云朝觉得造纸的事,实在不能再往后拖了,便去和郭氏商量:“五婶婶,我想找些村里妇人们过来帮忙剥桑皮,可这事儿我个小姑娘家的也不好出面,您能给帮忙找几个妇人过来么?事不是重事儿,却也有些累人,不过我工钱开的也不算差,六十文一天。”
郭氏原还奇怪云朝着人挖了两个大池子泡桑枝干嘛,再加上又四邻八乡的,收购的许多桑枝儿堆成了山,问燕展晴,偏燕展晴也说不出个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