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爷爷,我小十叔的身体怎样了?”
这糙老头别看形象不咋地,但一手医术,云朝还是十分信服的,无它,祖父经他调养,现在精神抖擞,气色好的完全不象六十岁的人,当初他开的方子,云朝拿去城里配药,那位从前给祖父看诊的老先生瞧了药方,惊为天人,还特意往她家跑了好多趟,就为了和这糙老头请教医术。
因此一见他主动提起小十叔的病情,并且大摇其头,云朝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她瞪着一双清亮的眼,紧张的看着冯老头的样子,惹的冯老头大笑:“放心吧,虽没好利索,不过也不是什么大病症,你这些日子不是和我学了药腾么,回头做些好的,让这小子每天补补也就是了。”
云朝嗔道:“冯爷爷,人吓人吓死人的。”
“呸,小娃娃家的,什么死不死的,我这老头儿不爱听。”
云朝:……
“好吧,让我做药膳给小十叔调养,可您总得告诉我病症吧?”云朝无奈道,这些日子她确实在和这老头儿学药理和药膳,祖父的身体,除了开始的半个月每天喝他开的药,后来都是她每天在这老头儿指导下做药膳给调养好的。
“忧伤过度,郁结于心。风寒内侵,伤于五脏。”冯老头慢悠悠的吐出十六字,然后想了想,又补充道,“神思不属,睡眠不足。我说你这小子,年纪也不大,怎心态还不如我们这些快入土的死老头呢?白瞎了这青春好年华。”
说的燕展昭一张脸又红又绿。
云朝从来没见过美人儿小十叔如此可怜,忙帮忙解围:“冯爷爷,我小十叔是文人,文人不就爱伤个春悲个秋么?人家这叫格调好不好?”
燕展昭:……死丫头你不会说话就别说呀,这是解围么?
冯老头哈哈大笑:“格啥子调调?看见花落掉个泪,看见月缺酸首诗,要我说,这文人都是吃饱了撑的,饿上个十天半月,心里想的梦的,一准儿都是大圆饼子红烧肉,什么花儿月儿的,看他还能想起来。你爷爷当年呀,也是这么个酸劲儿。也不知你祖母怎就看上这么个酸儒的,大误!”
躺枪的燕宏扬恨恨的瞪了最疼的孙女一眼。
燕展昭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自己还好,但泱及叔父,回头倒霉的还是他,于是一巴掌糊到云朝的脸上:“赶紧去忙你的吧。”
云朝忍笑泪遁。
冯爷爷开了半天玩笑,她就知道小十叔的身体虽说不大利索,但也不至于有什么问题。不过九月里他还要参加秋闱呢,可大意不得。
想了想给他做什么调养身子,心里也有了数。
到了厨房里,见小叶子正和翡翠准备晚上的食材,云朝问道:“白脂呢?”
“十爷和雪姑娘带了好多药材回来,冯老太爷让白脂去药库里收拾药材了。姑娘找白脂有事要吩咐?我去叫她来。”翡翠应道。
家里有这么一位医道圣手,白脂对医道有些兴趣,左右闲着也没什么事,便和云朝说想跟着冯老头学些医理。云朝便同冯老头求了,冯老头一想这丫头的身份,往后身边少不得要个懂药理的人,便答应了下来。
结果白脂跟着学了几天,竟于医药极有天份,冯老头这才认真教起来。
云朝道:“不用,我自己去药库里。”
因有冯老头在,家里单僻了一间屋子给冯老头收放药材。
云朝到药库时,就见白脂正在那里分放药材。见到云朝,白脂一边摆放药材,一边道:“姑娘怎么来了?”
“这些都是小十叔带回来的药材?”
白脂点了点头。
云朝便把小十叔身体的情况说了:“……你帮我想想,用什么药才好?”
白脂现在还远未到开方子的程度,但做药膳,提些意见却没问题。刚才冯老头没有直接说让她做什么药膳,其实也有考较她的意思。事关自己关心的人,云朝也不敢大意,这才来问白脂讨主意。
两人商讨了半天,定下药膳的材料,白脂又给配好药材,云朝这才去了。
到了晚上,燕展昭便喝起药膳汤来。好在云朝煲汤也算的一绝,虽是药膳,却无药味,倒也喝的下去。
用完晚膳,云朝回屋,就听见云畅正在教训蔚儿和夕儿两个。
她原本还以为两个小家伙因为十叔和雪姐姐回来,一场罚已经躲过去了呢,没想到云畅这丫头记性还相当好。开始秋后算帐了。
忙了一天,她也没来得及问这两个小家伙到底犯了什么错,这会儿云畅正和两个小东西讲道理,她顺便也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承认错了,说说看,到底错在哪里,说对了,二姐不罚你们,以后记着就好,若是说不对,证明你们根本没有认识到自己错在哪里,我是要罚的。别指着姐姐护着你们,这回谁护你们也没用。”云畅冷声道。
两个小家伙憋了半天,还是蔚儿胆子大些,奶声奶气道:“我和夕儿是打了人,可是,以前姐姐还因为我们打架去给我们报仇呢,二姐姐当时也没有说姐姐不对。那现在为什么就说我们不对呢?都是和人打架嘛。”
云畅哭笑不得:“姐姐上回打的是燕云高,他和哥哥们年纪相仿,如果是他弟弟燕云升和你们打架,虽然燕云升也比你们大,可说到底,那是小孩子的矛盾,你们打不过,吃了亏,是你们自己不济,姐姐虽然心疼你们,也会生气,但不至于打上燕云高家的门上去。但是燕云高比你们大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