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二哥三哥都在京城,待见面了商议一下畅儿以后的亲事。大哥那里,也写封信去问一声。说到底,大哥是长子,他才是真正拿主意的人。
大哥必是要尚公主的,二哥三哥一个新科进士也少不了,又有她这个真际上的郡主长姐在,燕家也是真正的诗书传家,畅儿虽不是长女,却是嫡女,未来的驸马进士嫡亲的妹妹,前朝太子师的嫡亲孙女,再怎样的勋贵人家,也是配得起的。
文官之家,规矩多,云朝觉得不合适她家畅儿。
只是畅儿这点年纪,就考虑她的亲事,是不是太早了?
再想到畅儿嫁人,真是舍不得呢。
翡翠见她盯着云畅的信,一会儿喜一会儿愁的,纳闷道:“莫不是二小姐信里说了什么事?”
云朝摇头:“我在想给畅儿挑个什么样的婆家呢。”
翡翠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二姑娘才多大?您自己恨嫁也就罢了,连二姑娘都想给嫁出去?
不过旋即也愁了起来,是呀,二姑娘那样的,得找个什么婆家才好呀。
倒是白脂笑起来:“这有什么愁的?左右二姑娘还小,再过几年议亲也不迟。且二姑娘有郡主和大少爷二少爷三少爷护着,什么人家嫁不得?挑个家里不闹腾的,小公子人品好的,二姑娘自己也喜欢的就成。难不成还怕二姑娘叫人欺负了?奴婢倒是看哪个胆子厚,能欺负得了咱们二姑娘。”
好吧,白脂这一说,云朝也觉得自己想多了。
就他们家,她这个小狐狸不说了,二哥三哥也被畅儿吃的死死的,那丫头看着老实,其实内里是个小霸王,真个有人惹了她,她有的是法子治人。
这一想,云朝就轻松起来。她家畅儿那么好,还愁没人想娶回家?
再不济,畅儿也不是一般的大齐女子,她不是想出海看看外面的天地么?以后挑个物产丰厚的大海岛,让她自己当霸王去。大齐还有她们兄妹几个做她的后盾呢,有她们兄妹在,还怕护不住一个畅儿?给不了她快快乐乐的日子?
云朝收了信,又看了家里送来的东西,她这一回京,家里都捎了两回东西来了。
里头又有谨语表姐给她做的衣衫,表姐自己待嫁,正是绣嫁衣的时候,可哪回头东西来,里头都有表姐亲手给她做的衣衫裳裙,帕子荷包什么的,更不少。
那些衣衫裙裳,哪一件云朝都喜欢的舍不得穿,上头绣的花,满是灵性,比之宫中尚衣局出的华衣锦服,更让云朝喜欢。
云朝给谨语的添妆,是一匣子头面首饰,一共九套,每套九样,整整八十一样。从白玉,到紫玉,翡翠,金银,珠宝,水晶,珍珠,每一样都是精挑细选,宫里最好的老师傅出的图样,她亲自定下,又请宫里最好的老匠人做出来的。将来畅儿和蔚儿出嫁,头面首饰上,她也是这样给添妆。
翡翠和白脂于穿作打扮上不精通,兰芝几个却是宫里挑的最出挑的宫女,于这上头再精通不过,看了谨语出品的裙裳,也依旧忍不住惊叹:“表姑娘的手艺实在太好了,这哪里是衣衫?叫人怎舍得穿?宫里最好的绣娘,也绣不出这样灵性的花来,瞧着倒象是画儿一般。”
云朝穿着谨语给她亲手绣制的衣裙显摆,刘璇都羡慕的不成。
云朝苦着脸:“一想到表姐嫁给云北哥,以后有了自己的小家,给我生几个小外甥小外甥女后,便没空给我做漂亮衣裳,我就愁啊。”
兰芝几个都被她逗笑,几人里最擅绣活,又同谨语学过一段时间的兰巧道:“郡主不怕,奴婢的手艺虽不比表姑娘,比别人可不差什么,以后姑娘的衣裙,尽交给奴婢,保管叫姑娘满意。”
说说笑笑间,云朝又想起给十一叔送颜料的事,兰芝道:“已经让小成子带人送了去。十一爷看了,极满意。说是尽够用了,待缺了,再遣人来与郡主说。”
几人清点了送来的东西,造了册交给如意姑姑收了。便也到了晚膳时分。
正院那边派人来请她去用膳,结果去的不是刘瑜卫芜的院子,而是摆在了正堂。
摆在正堂,便是正经的一大家子一同用膳,云朝心里嘀咕,也不知道秦王爷今天遇上什么好事或者坏事了,把他们都召在一起。
老实说,见着秦王爷和刘琬,实在是影响胃口的事儿。
好在今天好事多,云朝心里还是挺高兴的,难得面对秦王爷和刘琬,眉眼里也都是笑意。甚至连刘琬禁足,不该出现在晚膳桌上都没想起来。
她一脸喜气洋洋的,倒叫秦王爷纳闷,刘琬更是看的心头火起。
她被禁足,过的凄凄惨惨,这个贱人倒好,活的快快乐乐。凭什么她害了自己却越过越好?
只是刘瑜沉着脸坐在那里,门神一般,刘琬只狠狠瞪了云朝一眼便缩了头,并不敢说什么。
待云朝给父兄行了礼,落了座,秦王爷才道:“琯哥儿这是遇上什么高兴事了?”
云朝暗翻了个白眼,嘻嘻笑道:“想着难得见父王一面,能陪父王用膳,所以高兴。”
这话假的,在座的没一个人相信。
刘琮瞥了秦王一眼,见秦王一副被噎住的样子,不由莞尔,却是忍着,不敢露出一点笑话他爹的模样。
刘琬却是觉得云朝太会拍马屁了,心里鄙视又痛恨。
倒是刘瑜面无表情,仿佛自己妹妹说出这样的话来,一点也不意外。卫芜一如继往的,脸上挂着得体的浅笑。
秦王爷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