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可不是好当的,何况燕元娘因是寡居,平时也是深居简出,哪怕是燕家的儿郎,她熟悉的除了常来家里的大长房的云河,也就是自己娘家这几房的孩子,燕元娘笑道:“我平日里倒不大出门,回头定帮亲家舅太太多留意。这不过些天就是云开成亲的大喜日子么?亲家舅太太自己也多看着,若有合意的,到时候我帮舅太太打听。”
有这话,周大舅母也满意了。笑着道了谢。
周月辰也松了口气。
云朝招待两位表姐妹,只是周大表姐似乎对着她总有点儿不自觉的回避,云朝先还纳闷,后来想了一下,便也能明白这位舅家大表姐的心思,想必是因为心里对朱寒江有了份不能说出口的喜欢,对着她这个冒牌的燕家大姑娘,不由就会生出些羞愧来。
云朝很想对她说,我并非真的云朝,也不介意你和朱家公子的情意,相反,我觉得你们俩挺般配的。只是这话却不好说。
为了大表姐能放松,云朝只好把招待大表姐的事情,交给了云畅,自己则逗小舅舅家的小表妹周月华说话。
周月华初见时秀美灵气,说了几句话,便暴露了小丫头爱笑活泼的性子,云朝见她可爱,越发逗的她一个晚上就没合过嘴。经过一晚上的相处,彼此之间没了初见时的拘谨,变得十分亲热。
周月华好奇道:“你真的是郡主吗?”
“不象?”
周月华点点头:“我见过临江府的那些名门闺秀,她们说起话来听着便累人,我觉得她们假的很。我想着郡主应该比她们更贵气才是。表姐你当然也贵气,就是……就是和她们不一样呢。”
云朝好笑道:“我当然和她们不一样,我除了是郡主,还是燕家大姑娘呀,再则,你说的那些所谓名门,我也见过呀,我听她们说话也累的慌,且我是郡主,不说宗室的身份,我还可归到勋贵里,勋贵人家的千金和诗礼之家的总归不一样的,她们更飞扬跋扈。我大抵能往勋贵人家里算。”
周月华撇了撇嘴:“要这样算,我还是更喜欢勋贵家的千金。且我才不觉得郡主跋扈。”
云朝好笑道:“可是周家也是书香人家呀。”
周月华有点伤心,嘟着嘴道:“如今不算了吧?她们觉得我们家现在是商贾,且看不上呢。”
云朝安慰道:“那是她们也算不得真正的闺秀,你瞧我语表姐,这才是真正的闺秀呢。再则,经商怎么了?若是没有银子,且看她们能不能摆得出名门闺秀的款儿,拉到农田里做两天活,让她们知道三餐不易和银子的重要,就再摆不出看不起商贾的嘴脸啦。舅舅们凭着自己的本事吃饭,且把一家子经营的比别家要好,表妹应该为舅舅们骄傲才是。”
周月华听她这样说,果然脸上露出骄傲的神情来:“我大伯和我爹爹是很厉害。”
云朝笑道:“我也爱经商,我还做了些生意呢,且还经营的不错,大舅舅和小舅舅既然那么厉害,回头我也与两位舅舅请教,学些儿他们的本事。人有了自己的本事,无论哪天,都能活的不错。”
周月华如何遇上了知己,不停的点头:“哎呀,我爹也是这么说的。”又好奇道,“郡主也要做生意吗?”
云朝笑道:“我喜欢呀,凭自己的本事赚到银子,是一件很令人高兴的事情,两位舅舅是海商,我其实也做海商的生意。我还有个海商的船队呢。是与福州陈家的人一起合伙的。”
周月华不太知道自己家生意上的事情,可是周月辰知道的却多,听了一耳朵云朝的话,提到陈家,周月辰不禁插了一嘴:“郡主和福州陈家的人做生意?那可认识陈嘉茗陈大公子?”
云朝笑道:“自然认识,我正是与陈嘉茗合作的。他的船队有我不少的股。大表姐怎知道陈嘉茗?”
福州陈家是海商世家,只是陈嘉茗知道的人应该不会太多,毕竟陈嘉茗是这两年才正式出现在人前的。且他在陈家应该也不算多有名气的人。
周月辰却开心道:“这么说,我们家其实也要感激郡主了。这回我爹和小叔能安然回来,还是陈大公子帮忙的呢。陈大公子也算是我们周家的恩人了。要这么算起来,郡主也是我们家的恩人。”
这倒说的云朝好奇起来。
周月辰把事情的经过仔细与云朝说了。
原本周家两位舅舅变卖了几乎全部的家产出海经商,只是到了番国的时候,被人算计,毁了海船,一时不得回乡,这还是战乱之前的事情了。好在货银都无损失,只是找不到船回航,两位舅舅倒也没有被打击的倒下,虽然颓丧了些日子,不过还是打起精神来,虽然一时回不来,却也没有浪费时间,反是干脆在几个相邻不远的番国之间做起生意来,并寻找机会雇海船回国。
但毕竟是得罪了人,几年间都没有船队愿意让他们搭船回国。
一直到遇上陈嘉茗的船队。周家舅舅把自己几年里屯积下来的货都以合适的价格出给了陈嘉茗,条件便是陈嘉茗能让他们搭船回家。
陈嘉茗倒不在意得罪周家兄弟的仇人,且拿到周家兄弟的货,不只给他节约了成本,还节约了不少时间,便应了下来,因为要赶回国,来不及购买更多的货物回来,还借了一只船给周家兄弟运货,周家兄弟手上的货物本来就不少,且与地头商家又熟悉,很快便购买了一船的货物,搭着陈嘉茗的船队回国,除了卖给陈嘉茗的货赚了一大笔银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