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愤懑不堪,喝醉酒后就不知轻重,什么话都敢说,和琪芳说了皇后无数坏话,甚至诅咒皇后怎么不去死。
琪芳还和云舞说了一点让云舞震惊的。
说是徐国舅的第一个儿子生的时候,徐大人还活着,抱着孙子进宫去让皇后取名,结果孩子回来,就哭闹不休,晚上打开包褥子一看,才发现孩子后背上全是掌印,明显是被人打的。
皇后的阴毒,在云舞心里,更上了一层。
大人之间恩怨再深,对一个襁褓中的应该下手,这手段真是!
啧啧!
从红袖楼出来,云舞就奔了宫里。
天色已近了中午,她对付着买了点吃的。
她现在,只想知道,颜姝娣给她那本县志的目的。
*
椒房宫。
颜姝娣刚用了午膳,躺在玫瑰椅上休息。
听到宫女通报,说是六王妃来了。
她猛然从椅子上坐了起来,随后,嘴角多了一抹得逞微笑。
看向边上的芜香:“你说的没错,她果然没敢告诉别人这件事,只身来了。”
芜香搀了她起身:“娘娘,六王妃的聪慧,远在一般人之上,奴婢说过,让徐国舅去送信,她必定能明白其中的奥义的。”
“本宫先冷着她,让她在门口等着,现在着急的可是她,不是本宫。”
颜姝娣带着几分报复心理,想到自己折在云舞身上的棋子,想到云舞先先后后对她的不敬,想到云舞给她的难堪,她就恨不得能手刃了云舞。
如今虽然动不了她,甚至是要拉拢她,但是是她有求于她,她有这个资格给她甩脸子。
芜香却道:“娘娘,自古求贤着,皆是礼贤下士,不耻下问,咱们手里又并没有稳稳当当能制衡六王妃的东西,于她于咱们,奴婢说的那个方子都不过是一试,您如今不把身段放下来,怕是以为,你两人的关系想要融和,会困难些。”
芜香说的不无道理。
颜姝娣算是听进去了。
“罢了,来人,请六王妃进来。——芜香,你去看茶,拿年前本宫爹爹送来的那雪顶毛峰。”
“是,娘娘,奴婢早上就去收集了晨露,正是为了等六王妃来。”
“对她,本宫也算是上够了心,她若是再不识抬举,本宫真要……”
狠话说了一半,却又说不下去了,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能把云舞怎么办。
她正有些自觉尴尬间,宫女领了云舞进来。
云舞也没给她请安。
她屏退了左右,忍着对云舞的那些旧恨。
“云舞,坐吧。”
云舞没客气,落了座,也没道谢。
这狂傲的态度,要不是之前就见识过,知道云舞的脾性,颜姝娣真要不淡定。
不过,她始终把芜香的话记在脑海中。
要放下身段,竭尽所能,拉拢云舞。
芜香上了茶来,茶香袅袅。
丫鬟鬼对云舞点点头,示意能喝。
云舞却不是来喝茶的。
开门见山:“皇贵妃,有话就直说吧,你让徐国舅来送的那本县志,我就不问你是不是真的,反正你绝对不会说是假的。我只想知道,你让他送这东西来,有何目的?”
云舞从袖口里掏出了那本县志,放到了桌子上。
颜姝娣轻啜了一口茶:“芜香,你来说给六王妃听吧。”
芜香诺诺的应是,走到云舞面前:“六王妃,县志所言,确有其事,因为这昏睡不起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曾祖父。”
如果这是个谎,那也太扯了。
云舞没做声,看着芜香,示意她继续。
芜香打开了县志:“其实,奴婢本命李香,是进宫后,在掖庭入册的时候,改的名字,您若是信不过,可以去查,或者您可以去奴婢家乡打听,这件事,在我们家那,老一辈的人人人知道。”
她这么说,可信度倒是加了几分,云舞道:“我自然会去,我是在问,给我这个目的何在。”
“这不明显吗?”颜姝娣放下了茶杯,“本宫希望,你站到本宫这边来。”
她还真是直截了当。
云舞看向芜香:“所以,你们手里,有治愈你曾祖父的方子?”
芜香点点头:“因为曾祖父得此怪病,奴婢家里就怕这病遗传,为防万一将方子传承了下来,可惜奴婢家族凋敝,如今只剩奴婢一人,这方子也到了奴婢手里。”
“你既然知道王爷得了这种病,为什么不早早把方子贡献出来?难道,是早就想到会有这样一天,需要用这方子,换点东西?”
云舞说的直接,芜香也承认的坦然:“六王妃莫怪,奴婢确实是留着保命的,不过奴婢想过,若然万一,六王爷真的睡到醒不来了,奴婢一定会把房子拿出来的。”
“呵呵,前面半句我信了,后面半句就得了,漂亮话不用说了,我想,如果我不做出先什么来,你们也不会把方子给我对不对?”
颜姝娣凤眸微挑着,眼底分明是得意:“自然,不出力,怎有饭吃,这道理自古都是这样。而方子统共就三个步骤,第一个我可以直接给你,芜香。”
芜香从荷包里掏出了一张纸。
云舞接过,一打开,就皱了眉。
“这都是什么?”
“上面不都写了,寻九九八十一个处子,取掌心血一滴,服下,一贴见效。”颜姝娣说完,看向芜香。
芜香继续解释道:“只需要一帖,立竿见影的效果,我曾祖当年服下立马就醒了,不过六王爷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