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舞做了一个梦。
一个春梦,确切来说是一个不太美好的春梦。
在这已经入夏天气却还不太热,蚊虫也还没滋扰的六月的晚上,云舞又梦到了慕容笙。
还是慕容笙院子里的鲤鱼池,慕容笙就在里面洗澡,云舞在他背后看着他,纯属欣赏,他却忽然转过头来,对她招手。
“过来,小舞。”
他性感的后背已经让她血脉贲张,一转过来他标准的八块腹肌更让她鼻血止不住的飙。
她被蛊惑了,脚步不由自主的挪向慕容笙。
刚踏进鲤鱼池,就被他结结实实的压住,嘴唇堵了上来。
她被吻的晕头转向,嘤咛中贝齿被撬开,他的灵舌长驱直入,勾缠住她的舌头。
她本能的回应,接吻这种东西不在话下,上辈子谈过那么几场恋爱,虽然没滚过床单但也不至于纯情的亲亲bō_bō都没有过。
于是,她热情的抱住了慕容笙的脖子,双脚蛇一样的缠了上去,舌头开始反攻。
却猛然,下巴被用力扣住,她被强迫着抬起头,对上慕容笙冷到可以吃人的表情。
“看来是真的经历过很多男人,说,到底是几个技巧才会练到这么成熟。”
云舞有点懵,迷迷澄澄才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吧。
自从能见到鬼后,梦中的她经常会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是做梦。
于是,就算慕容笙拿那种一口吞了她的表情看着她,她倒也没什么怕的,顶了回去。
“你有病啊,婚前恋爱自由你懂不懂,说的好像你自己有多干净似的,我看你的接吻技巧可没比我差,放开我。”
云舞伸出脚要踹,却被慕容笙轻易躲过,欺身压了上来:“你不说是吗,那我自己来检查,看你还是不是个处。”
哎呦这个梦好像要进入激烈的阶段,身子越来越热,连鲤鱼池的水都变的滚烫。
那些鱼受不了都翻了肚子,一条条惨兮兮的飘在水上,荷叶也被烧焦枯萎,妈呀,什么叫干柴烈火,大概说的就是现在,这一池子水,都要被烧开了啊。
云舞起了反应,她开始纠结着要不要把这春梦做做完。
毕竟慕容笙长的不赖,而且这梦里的东西本来就是虚的,如何的颠鸾倒凤都不过是假的,春梦人人都做,有啥的。
可看向慕容笙脸上那双浑浊的有些模糊的眼睛的时候,她陡然想到了那团暖光和那双摄魂的黑眸。
她猛的推开了慕容笙。
然后她醒了,满头大汗,活像是真的做了一场运动。
两个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头顶的帐子,半晌她才缓过神来似的,粗喘着骂了一句:“我擦,怎么会做这种梦,要梦也不该是慕容笙啊。”
身上的衣服有些汗湿,看外头的天光也有点亮了,她没了睡意,躺着也粘糊的慌,索性起来拿着团扇到院子里走走。
一出去,就看到一个影子呼啦飘过,带起一阵阴风。
不用说,又是个鬼。
她没在意,当没看到,走到歪脖子树边上的秋千,坐上去点着地晃荡。
“小姐,您怎么就起了?”
玉碟要给云舞做早饭,打着衣带结出来的时候,云舞已经在歪脖子书上晃荡了小半个时辰了。
“哦,睡不着就起来了,早啊。”
玉碟愣愣的应了一声:“早。”
“你去忙吧,洗漱的事情我自己会来。”
“那奴婢先去厨房了。”
玉碟走后,云舞继续荡秋千,天色就在她的晃荡之中,大亮了。
用过早餐,百无聊赖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在这座大宅子里,每天云舞只要做三件事,吃,睡,拉。
前几天的时候她大娘那边还时不时来找麻烦,可是大闹忌堂之后这府上是没一个人敢招惹她。
唯独想和她套近乎的云萝,那天也被她气跑了。
吃了早饭,她照旧躺在葡萄架下消磨时光,倒是没想到,会有人来找她。
“三小姐,老爷请你过去一趟。”
她爹找她,稀奇稀奇。
那就去走走呗,她想八九不离十应该是想起追究忌日那天的事了。
她可是听说了,她祖母被她气的一病不起,现在还怏怏的。
“那就走吧,前头带路。”
书和斋。
云向天的书房。
云舞进去的时候,云向天正在写什么,看到云舞他脸色阴沉着,活脱脱像是看到了仇人。
“爹。”
“你过来。”
“哦。”
云舞上前,就看到云向天在写一个名帖。
“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接回来吗?”
终于要和她正面摊牌了是吗?
云舞淡笑:“知道。”
那从容不在意的笑容,倒是让云向天接下去准备好的一大堆说辞没了去处。
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害死了你大哥,这是你唯一能替你大娘做的,你只是在赎罪而已,不要觉得有什么委屈的。”
云舞耸耸肩:“不委屈啊,有什么好委屈的,做了六王妃,爹以后见了我还得给我下跪呢。”
“你……”
云向天一张老脸,瞬间铁青。
云舞淡笑一声:“我就开个玩笑,爹当什么真。”
云向天脸色依然不好:“六王爷府今天派人来过了。”
“今天?”
云舞想到了那个梦,臊起来,刚梦到过慕容笙,他就派人来了。
云向天把字帖合上:“你让人去接你婶娘了,毕竟你是她一手带大的,你的婚礼她会来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