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儿下毒的事情,依旧是当年的铁证定案,只是这么一查,还了慕嫔一个清白。
她当年为了皇上的夺嫡之争隐忍不辩,胎死腹中的事情太后也知道了。
云舞听慕容笙说,太后虽然不好承认自己当年轻信他人言语的过错,但是私下见慕容笙的时候,也常常有些倦怠和悔过的神色。
对于皇上要重新扶持慕嫔为贵妃,并赏赐了封号琏这件事,她也没有多加置喙,对于当年那间错判的冤案,她想要补偿的态度,也是显然的。
至于颜姝娣和贤妃。
这件事情算是一创,可也不是什么重创。
就颜姝娣那舌灿莲花的本事,她硬生生的把当年和贤妃联手诬告慕嫔的事情,说成了自己是担心太皇太后安危,说的声泪俱下。
加上她颜家的势力,皇上也不知道是真信了她还是不得不信她。
总之这件事,她只是被罚了半年例银,在椒房宫禁闭幽思,其余毛线事也没有。
至于贤妃,有皇贵妃护着,再有她那个皇帝最疼爱的儿子做庇护,也是没毛线事。
这一出彻查旧案。
颜姝娣的羽翼虽然被拔掉了几根毛,可是她不痛不痒。
不过云舞知道,皇后可不就是添了几根毛那么简单。
慕嫔被重新册封为了贵妃,手里又有皇长子,皇后贵妃加上皇长子,这重量,可不比皇贵妃贤妃皇二子轻。
如今,皇后输,只输在没有外戚势力的支持。
这宫里的局面,如慕容笙所愿,渐渐持平。
有皇后制约颜姝娣,她也没这三头六臂分身术来对付云舞。
已过小雪,天气益发的寒冷。
下第一场雪的那天,慕容笙睡到了中午才起来。
云舞守在他身边,在他睁开眼睛的刹那,她很想哭,却忍住了。
“你可真能睡。”
她故作轻松,调侃着慕容笙,一面给他穿衣服。
慕容笙也假装看不见她眼底深处的那抹害怕和忧伤。
有些事,他两心知肚明,却又讳莫如深。
每一分每一秒,都似乎变得极其珍贵。
外面的雪花,渐有飞扬之势,云舞让春雨弄了个两个炭盆进来。
屋子里,顿时暖和起来。
江鱼给玉碟撑着伞,提着食盒送了饭菜进来。
食盒里,都是慕容笙喜欢吃的。
两人和往常一样,笑谈着吃了一顿饭,午后,慕容笙就说困了,想去睡。
云舞再也忍不住,掉了眼泪。
慕容笙心疼不已:“本王不睡了,本王听说寒山寺的梅花开的极好,我们下午去看看吧。”
云舞吸吸鼻子:“不去,哪里也不去,这么大的雪,上了都不一定下的来。”
“那我们可以在寒山寺宿一晚。”
“才不要,你要是睡着了不起来,我岂不是还要把你扛下来,你要有这功夫,还不如多教我认两个字,我最近已经认识不少字了。”
慕容笙的指腹,轻轻替云舞抹去眼角挂着一点残泪:“你要是真想学,本王叫师傅来教你。”
“那些夫子,摇头晃脑的,说书都说的人脑袋疼,你要真想为我做什么,你还是请师傅,教我武功吧。”
慕容笙略一迟疑。
云舞叹息一口,他果然还是不肯在这件事上对她妥协。
却听得他道:“你觉得水心姑娘如何?”
“怎么了?你要纳了做妾?”
她一句玩笑,调侃慕容笙那么一两句,心情也好了点。
慕容笙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都是危险气息:“再这么说,你小心本王收拾你。”
“好了好了,开玩笑的吗。——虽然只见过两次,不过我觉得她人挺不错的,而且她还算救过我们呢。”
“让她来教你吧,本王也放心点。”
云舞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她狂喜,一把搂住了慕容笙的脖子:“你答应了?”
“本王不答应,你又不是就会给本王安分了,还不是等本王睡着之后,没人奈何得了你,再找人来教。”
云舞故作无辜:“怎么会,我可乖了。”
慕容笙轻笑,笑容满是宠溺:“还装,走吧,和本王出去吹吹冷风看看雪,把这困意散掉一些。”
云舞心里又一沉,拉住了慕容笙的手:“不要勉强了,你去睡吧,谁知道不好好睡,对你的身体会不会损耗的更大一点。”
她知道,他是在为她强撑。
看着他困倦的样子,她心疼。
慕容笙却拉了她的手,将她拥在臂弯中:“走吧。”
雪,越下越大,只是一个上午的时间,整个世界就变成一片白茫茫,银装素裹之中,花园中鲤鱼池里的鲤鱼倒过的还是很滋润。
鲤鱼池水,因为温度差,一直在袅袅冒着热气。
这是改造过的池子,池水常年保持一个温度,永远不会结冰,所以这种万物冻结,白雪皑皑的日子,鲤鱼池倒像是瑶池仙境,七彩斑斓的鲤鱼,在里面欢畅游耍。
云舞和它们处得久了,能清楚的叫出每一条鱼的名字,记得每一条鱼的特征。
她指着其中一条全身雪白的。
“白雪胖了。”
“是胖了不少,你喂的太多了,往往简管家早上喂过,你下午又来喂一次,你要把它们宠坏了。”
“鱼又没什么记性,喂的再多,也就是吃吃吃吃,才不知道这是在宠它们,你说,把白雪捞出来,丢到雪地里,还能找得到吗?”
“你又要使坏。”
云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