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就在堂主盘膝打坐的当口,石门外又走来三个枯槁男子,一人唇齿开合,操着沙哑的声音说道:“堂主,去安乐村的三个低级侍从被人杀了!”
一句话如同在平静的湖水中丢了一块巨石,激起的涟漪层层叠叠四下激荡。
石门内堂主打坐的身姿一僵,豁然抬头,浑身竟然缭绕起了一层血色阴霾,一丝冰冷到极限宛如刀锋上闪烁的光华般的话语自被斗篷掩盖的脸颊上迸发而出:“谁干的?”
“三个低级侍三天前去安乐村后一直就没有归来,我们前去时,他们与活尸的尸体全都凌乱的摆放了安乐村的村口。村口有脚印,马蹄印,经过细致观察,应该是四个人,至于是谁,属下未能查到。”
堂主周身缭绕的血色阴霾越来越盛,越来越浓厚,随后缓缓站起身体,赤着脚奔石门而去,手上的储物戒指乌光闪动,凭空出现了一尊手鼓,随后她语气十分平静的说道:“没有查到是谁干的,竟然还敢回来!”
听到这话石门外三人后背上的汗浆疯涌,自汗毛孔里瞬间呲出,将黑衣浸透。
噗通几声三人尽数跪倒,嘴中连呼堂主饶命。他们没想到堂主竟然会发怒。
他们的求饶似乎再也不能挽救什么,堂主曼妙的身姿在斗篷中连连摆动,看不清面容的脸颊上已经越发冰寒,没想到潜伏多年的人马竟然被人杀死,难道是外界的某些人已经有所察觉?
想到这里,她嘴角勾起了一丝残忍的弧度,扬起手鼓用单手猛然一击。
咚——
沉闷的鼓点儿穿透面前的石门,一下就传入惊恐的如同鹌鹑好似的三人耳膜之上。
啊——
听到这声鼓点儿后,三人立马倒地惨叫,周身抽搐不停,满地打滚儿。
因为此时,他们浑身上下皆冒出了点点绿芒,原本煞白枯槁的脸颊上,已经慢慢浮现一层绿意,紧接着自面皮下面凸出了一个个小疙瘩,随后就听噗噗噗数以万计这等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响起,再见这三人浑身已经不再动弹,满身都是血孔,并且血孔中慢慢蠕动着无数绿色小虫。
万虫噬体后,三人惨死,听到外面没了声息,堂主又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一枚黑铃。
叮叮摇动黑铃,那些覆在三人尸体表面的绿色小虫,十分整齐的又钻进了其体内。随后这铃声越发急促起来,而三具尸体竟诡异的开始扭动身躯,随后豁然坐起,嘴中发出低沉的吼叫,撩开眼皮后一双眼眸早已变成了白森森一片,紧接着貌似正在接受无比的痛苦一般,三人白森森的眼眸缓缓在脸上移位,而额头上丝丝血迹弥漫,一条血口子噗嗤一声开启,一条舌头自这条血口子里冒出。
堂主摇铃的手腕晃动如飞,并且隐隐有些韵律蕴含其中,三具死尸,应该说成三具活尸,双手一拄地,木讷的转身离去,并且在行走的过程中,每具活尸手上都窜出了十根三寸长短的乌黑色指甲。
……
此时已经临近午夜,一处客栈门前站着九个面容枯槁脸色煞白,眼中透着艳红与翠绿之色的男子。
其中两名在前,七名在后,七名后还有七只垂手矗立的狰狞活尸。
“就是这里!”打头的两个男子中一人说道:“我们两人上去,将那伙人擒获,你们守在这里,只要能跑出来的直接击杀。”
后面七个低级侍从身子一欠从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应是声音。
小镇的午夜格外安静,街道上清凉的风儿吹起,街道两旁的招牌布帘迎风招展,这条不算宽阔的街道上,到处是纸屑杂物,此时此刻均微微颤动,似乎不是被风吹的,而是被这些黑衣人,这些活尸吓的。
眨眼间打头的栈的门板拿下,就像小厮那般规规矩矩,真不知道他在外面是怎么做到的。
待四块一尺宽的门板卸下后,门口出现了一个能容一人过去的通道,就好似年旬八十老人牙床上缺失的几颗牙齿。
两人缓步走了进去,没有说一句话。
之所以没有大张旗鼓,搞的居民不得安宁,恐怕就是因为他们现在的宗旨无声潜伏吧。
待上了二楼,两人似乎早就卯准了是哪些房间,对视一眼后,纷纷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玉瓶,当打开玉瓶后,一股迷醉的味道就传了出来,紧接着捅破其中六间客房的窗棂纸,将玉瓶的口伸了进去。
就见打纤细,深邃,晦暗的玉瓶口中缓缓冒出了一个金色小虫,像极了覆在桑叶上不停啃噬的春蚕。
金色小虫笨拙的蠕动几下变从瓶口钻出,啪嗒一声它掉在了房屋之中。不过就在与地面堪堪相触的瞬间,金色小虫浑身竟燃起了一层粉红色的火焰,随着火焰灼烧,金色小虫不停扭动躯体,它身上开始冒出一丝丝醉人的香气。
香气在屋中升腾,紧接着四下溃散,然后就钻入了床榻上正在睡梦之中的两人鼻孔里。
如法炮制,片刻间整整六间客房中都被投入了一只金色小虫,就在两人暗自得意的时候,猛然听到房屋中噗噗噗之声此起彼伏,下一秒数声喊喝声在寂静的楼道乍起:“什么人使出这等下三滥的手段!”
随后咔嚓数声,六道房门尽数被粗鲁的推开,丹华剑派的十二名弟子全都持剑飞出。
轮到两名枯槁男子惊骇了,怎么也没想到粉焰虫竟然没能迷倒这些人。
在这一瞬间,二楼所有客房的客人全都惊醒,尤其是何方,简鸣竹,嫦曦,拓跋灵珊,全都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