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季节,天将破晓,一片迷醉的红,飘洒天边。
鸡啼三遍之时,何家庄的演武场之中已经热闹非凡起来,只见二十多个生龙活虎的小伙子赤着膊,绷着一张坚定而稚嫩的脸膛将手中的石墩石锁,挥舞的上下翻飞,那挥汗如雨的场面外加配上一声声铿锵有力的嘿呵,充分的诠释着那股子奋发向上的劲头儿!
在演武场的边缘有一颗粗大的皂荚树,茂密的华冠撑起了一柄参天“巨伞”。“巨伞”下如同标枪站立着一人,这人三十多岁的年纪面白无须,一双锐利的眸子扫视着不远处那些族中的后生晚辈,半晌后,轻轻的点点头,随后闪身走开。
何家庄是鹞子山一带比较强盛的一处庄园,族中男女老少一百四十余人,除了妇女以外所有的人都修炼天地元气,孜孜不倦的强化着自己,提高着自己。不光他们何家庄,就连整个大周王朝,整个修元大陆都是如此,因为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
何家庄的族人靠着打猎,锻造兵器,纺织,耕种过活,而打造好的兵器,和织好的兽皮基本上都卖进了距鹞子山二百余里外的青松城。
青松城在整个白沙州几十个城池之内算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落。而白沙洲仅是大周王朝五大洲之一,由此可见,这如似油烹的大周王朝是多么强盛,其人口数量就有三四亿之多。
半黑的天,庄园内一处静悄悄的独门小院儿,发出吱呀声响,一扇漆黑褪色的房门左右打开,首先出来的是一个锄柄,而锄柄处搭着一只纤细无力的手,手的主人打了一个哈气,揉了揉鼻子,闪身走出房门,随后身子一转将两扇木门关个严丝合缝,被清晨的风一吹,他单薄的身子明显的打了一个寒颤!
借着那轮还未隐去的残月,可以看出这扛着锄头的少年约有十七八岁得年纪,一张清秀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不过那双闪烁着幽幽亮光的眸子中及其隐晦的写满了倔强,他看了看天边的红霞,叹了一口气:“今天的天气恐怕不好啊,我得动作快点儿,不然准被大雨淋成水鬼!”
说完他不再发出任何声响,高抬腿,轻落足的走出院落,就连院中那只一直假寐的大黑狗都被他一个眼神制止的闭上了嘴巴。
出了院落,少年就慢悠悠的向庄园大门走去,路过演武场时,听到那些与自己同龄的男儿们肆意的嘿呵之声,他那原本平静的脸上生出了一种叫羡慕的表情,但是这表情来的突兀去的迅疾,没来得及回味便消失无踪了!
正在这时,比武场的三个小伙子,发现了这个少年的存在,互相对视一眼,诡异的一笑,便纷纷撂下手中的家伙,浑身一抖,臭汗如瀑。随后数双大脚丫子啪啪的赶了过来,而那少年看到这里立刻收回目光,转身就走。
“何方,你给我站住!”说话间,三人就到了。
扛着锄头的少年,也就是何方。他背对着几人抿了抿嘴,眼底的那丝倔强逐渐浮现,消瘦的两腮上鼓起了一条很明显的肌肉。
转过身来,望着对面这三个如同小牛犊子的家伙,挤出了一丝笑容说:“三位堂哥,你们找我?”
“哼,天还没亮,想干嘛去?不修炼元气的人是不能天亮前出庄园的,这条规矩你忘了?”为首的小伙子轻蔑的说道。
他大名何风,而另外两个家伙,一个叫何山,一个叫何虎,三人与何方是一个太爷爷。
“过几天就是祭祖的日子,我去后山坟地除草。今天的天气不好,所以我得早走一会儿。”何方收敛了笑容,摸了摸鼻子,肩膀一耸正了正那杆锄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三人又说:“提前走出庄园的事也是爷爷允许的!”
听到何方提他爷爷,三个小牛犊子脸上的表情收敛了不少,毕竟那是族长啊。
“额…既然是大爷爷吩咐了,那…”何风话说道一半儿,何山就接过了话头:“那也不行,无规矩不成方圆,老为你这个废物破例,叫其他人情何以堪?”
何山还比较有文化,还能说出这么个成语,不过看他的神态明显的是在难为何方,早霞不出门的道理谁都懂,何方如果出去的晚了,难免遇到暴雨,他那样孱弱的身子是扛不住的。
何方压住了胸中那口浊气,迟迟不吐,而那张消瘦的脸上依旧不动声色,不过看他紧紧抓着锄柄的那只手,就知道他已经怒了!
“我出不出庄园,你们…做不了主!”何方阴柔的从牙缝里迸出了几个字。自从懂事以来,尤其是得知自己就是那天生绝阴之体,一辈子不能修炼元气以后,族中的同龄人就变着法的奚落,嘲讽,欺负,中伤他,而眼前的这三个家伙就是其中的魁首。
“我看你皮子又痒了吧?”一直不说话的何虎瓮声瓮气的说了一句,随后晃着膀子就走了过来,边走还边说:“阴天打孩子,我闲着也是闲着!”
何山和何风站在原地贼兮兮的笑着,认为枯燥的修炼中,欺负欺负何方是一种不错的消遣方式,不过三个家伙的都是明白人,说欺负也仅仅是推推搡搡,挤挤撞撞,真不敢使出力道,因为何方这孩子身体太弱了,一不小心打死了,他们三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何方看着与自己身形不成比例的何虎一步步走了过来,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下意识的开始后退,而何虎一阵狞笑,一张满是横肉的大脸上开出了一朵菊花:“来,陪哥哥玩玩!”
说着两步就来到何方近前,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