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有话要对我说,明晚子时,她一个人会在城南柳林外等候我,希望只有我一个人去!”,齐恒珞面色幽森。
说罢,二人的面色皆凝重了起来。
“不行!太危险了,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子淳声音低沉了不少,面色也越发凝重起来。
“她说,和母后姐妹一场,临死前,有些话,想让我带给母后,而且不能让别人知道!”,齐恒珞又道。
他的确知道,母后和这个姨母的关系不怎么样,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他更是不知道,也不好问。
不过……
尽管于子淳百般阻拦,齐恒珞第二日子时,依然准时赴约。
看着窗外,迅速隐匿的背影,于子淳愁眉紧锁,当下也跳窗尾随跟上,不过,他跟的距离很远,几乎让人察觉不出任何痕迹。
黑夜中,凉风一阵一阵刮在身上,显得凉飕飕的,漫天遍野的柳树,在凉风的吹拂下,竟然发出极其恐怖的呜呜声。
于子淳看着前方越走越快的齐恒珞,他那孤寂却挺拔的背影,让于子淳感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意。
心里渐渐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
天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变得乌云密布,远方还隐隐约约可以听见轰隆隆的雷声。
要下雨了,于子淳在心里想道。
想到这里,四周忽然狂风大作,本就是秋天,可风却显得那样的冷冽,因为南华临近海滩,风中竟然哈夹杂着丝丝海风的咸腥味,明明温度不凉,吹到身上,却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柳叶被这狂风肆意吹袭,千片万片的柳叶,卷在狂风里,打在人的脸上,如刀割一般疼。
打在树干上,发出哗哗一样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惊悚。
而刚刚还在前方的身影,此时已经完全看不见。
“四皇子!”,于子淳大喊着往前方狂奔而去,而等待他的,仍旧是漫无边际的柳叶林。
于子淳心中大骇。
“不好,中计了!”
就在他拼命寻找于子淳的身影时,远处透过漫天乱飞的柳叶,一个漆黑色的身影忽然隐隐约约出现。
“四皇子!快撤!我们中计了!”,于子淳大喊。
可声音刚出口,就瞬间被随之而来的狂风打散,在漫天的黑夜中,消失地无影无踪。
周围越来越逼近的杀气,让他越发着急。
于子淳继续大步流星往前赶,可声音依旧如老样子,刚出口,就被狂风拍打地支离破碎。
海上瞬间刮起的狂风,以星火燎原之势,瞬间席卷了整个南华国的一半,而小小的柳叶林,像是暴风雨夜,如海啸般惊涛骇浪的海面上飘着的一叶孤舟一般。
大齐的军营,所有原本守在城防外的士兵们都迅速撤离,为了防止营帐被狂风撕裂,大家躲在营帐里,都死死地按住地扎。
直到后半夜,狂风才停了下来,然而第二日,天还没亮,就暴雨大作。
董文渊负手而立,站在营帐窗口,看着窗外倾盆瓢泼般的大雨。
忽然,有士兵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
“大将军,不好了,四皇子和于大人都不见了!”
刚才还略微有些纳闷,这两人今儿是怎么了?往日都是一大早就过来的,他还以为是下暴雨的原因。
“怎么回事,是不是上净房了,或者去别的地方了?”,董文渊心里虽然有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强行压下心中的烦躁,耐着性子问道。
“将军,凌晨小的见外边儿起大风了,就被惊醒了,然后就起身去了净房,从净房回来的时候,小的无意间从飘起来的窗户里,见两位主子都不在,小的以为,两位主子也去净房了,所以也就没多心!”,那士兵一脸愧疚地道。
齐恒珞和于子淳的营帐周围,有一圈小营帐,里面住的都是防卫兵,但皇子的净房,和他们这些小兵的净房自然不是一个地方,所以,没起疑心也很正常。
“半夜就不在了?”,董文渊神色冰冷,他再一次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那士兵很快低垂下了头,随即点了点头。
董文渊忽然觉得,意识中最害怕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当下,便大步流星出去,也不顾外面大雨倾盆,即可调动军营里所有士兵。
“来人呐,以军营为中心,给我搜!”,董文渊再也顾不得许多。
大齐的军队,在他的训练下,俨然已如钢铁一般,接到命令,所有人不顾条件恶劣,尽数冲入雨中。
不过半天的时间,就有了消息。
一个士兵跑到正在带兵各处找寻的董文渊面前,高呼道。
“启禀大将军,四皇子找到了,不过,已经受了伤昏迷过去!”
董文渊听罢,不由得心中一喜。
“快,带回去”,然后,又接着问道。
“于子淳呢?可有消息?”
那士兵很快低下了头,不说话。
董文渊哪里还不明白,当下就又下令。
“快带四皇子去营帐,传军医去诊治,上下的人,随我继续找!”,董文渊高声喝令。
“是!
董文渊再一次带着所有人,冲入雨中,不过,这会儿雨已经小了很多,地上积水已经没过脚背。
……
营帐里,齐恒珞已经浑身鲜血淋漓,尤其是肩胛骨处,已经血肉模糊。
此时的他,已经陷入深度昏迷,脸色也由于失血过多,变成了惨白色,身上的衣服被血液和泥巴雨水混杂着,显得极其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