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臣弟惭愧。”
南国太子南宫破,皇后唯一嫡子,行事放肆,喜怒无常。可这样一个太子在盛京却无一个人敢惹。因为除了帝王宠爱之外,这位殿下还握着百万军权。
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惭愧娶了个蛇蝎?”
雍王面色发青,狠狠的瞪了眼跪在地上的凤傲雪:“臣弟……识人不清。但,此事还没有定论,单凭那位小姑娘一面之词,不能定论臣弟的未婚妻有罪。”
……这是不肯承认了。
南宫破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至始至终把玩着匕首的少女。
嚣张。
狂妄。
简直被这个十多岁的少女,发挥到淋漓尽致。
那双眸子,除了最初看了他一眼之外,竟是再没有瞧过。
嗤嗤,这是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意思。
有趣,真是有趣……
“孽障!”
就在这时,一个身披铠甲的中年男人匆匆赶来,倒三角的眼睛里全是阴狠,端端是煞气十足。
“镇北将军来了。”
南宫破眉目带笑。
凤玄面色一僵,强忍住怒气,惶恐行礼:“太子殿下赎罪。”
南宫破摆摆手:“没想到,镇北将军居然藏着这么一位绝色佳人,真是不地道。”
凤玄面色一僵。
“不敢,殿下调笑了。小女从小残废,哪里当的上殿下一句绝色佳人。”
“是么?”南宫破态度不明。
“孽障,还不跪下!”凤玄无心再和南宫破耍嘴皮子,快步走进院子。一跨进来,就看到地上的人头,气的直哆嗦。
“将军见过会跪的瘸子?”凤凌云满是嘲讽。
凤玄一噎,脸色清白交加:“就算你姐姐和你庶母有什么不对,你也不能下杀手啊。你还有没有心,有没有道德廉耻了!“
“爹。”凤傲雪眼泪簌簌而下,她浑身是血的拉住凤玄的衣袖,哭的梨花带雨:“爹爹,你要为我和母亲报仇啊。母亲死的好惨,呜呜。”
“放心,一会儿,你会死的更惨。”凤凌云漫不经心摩擦了下刀刃。
人都来齐了最好。
免得她一个个去找。
这群人,一个都逃不掉!
“畜生,你怎么说话的。”凤玄气的血脉逆流:“孽子,当初怎么就没掐死你。”
“你错了。”
凤凌云打断他的话,扫过满堂宾客,漆黑的眸子落在凤玄的身上。
“将军的女儿已经死了。”
凤玄一怔。
“七年前那个夜晚,的确已经被你掐死了。”
“混账,那你现在是鬼?”凤玄反讽。
没有想到,坐在轮椅上的少女半垂下眼睑,纤长的睫毛遮住大半的瞳孔。像是没有听出他的讥讽一样,直接道:“是。”
非要说,她的确算的上是鬼。
七年前,当初被那个男人死的寸骨成灰的时候,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没想到,她会再度醒来,穿越到另一个大陆的废物嫡女身上。
她是鬼。
是苍天给机会重生的恶鬼。
从再度睁开眼睛那一刻,她就已经决定,一定要欠了她的人一个一个还回来!
“你这个孽障!”凤玄被气的大口大口喘气。
将军府嫡女,就算他关起门来再不待见,出来了,依旧是他的女儿。可偏偏,这个残废的女儿当着满朝权贵的面,宁愿说自己是鬼也不肯承认是他将军府的血脉。这不是赤裸裸告诉所有人,他虐待嫡女吗?
“将军何必这么生气,凤大小姐能够差遣那么多杀手,里面难道没有将军的手笔吗?”凤凌云对陪他做戏一点兴趣都没有,直接了当的揭开凤玄最后一层遮羞布:“就算将军没有出手,只怕也是清楚的吧。纵容庶女暗杀嫡女,为的就是和雍王联姻——”
凤凌云话音一转,不等凤玄辩驳:“将军可真是国之栋梁啊。”
国之栋梁四个字,带着深深的嘲讽。
雍王面色一变,冷肃的眯起眼:“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那人呢?”
她蓦然抬起手,锋利的银光闪过。
匕首破风而出!
扑哧——
穿透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的凤傲雪左胸,插在喜字的另一边。鲜血,顺着大红的喜字往下流,触目惊心!
凤傲雪不敢置信的低下头,看着她被洞穿的心脏,张了张嘴。
轰然倒下——
“啊——”离凤傲雪最近的贵夫人溅了一脸的血,她不可抑制发出一声尖叫:“杀人了——”
惊呆了的众人,终于回过神来。
惊惶之极。
他们从来没有想到,少女会如此大胆。在镇北将军和尊上都在的时候,还敢对凤傲雪出手,还是一刀致命!
“人可以乱杀对吧?”
镇北将军府敢屠杀庄子三十二口的时候,就该知道,这事情不可能善了了。
凤凌云移动着轮椅,逼近凤玄。
“将军,到你了。”
“畜生,我是你爹!”
凤玄面色铁青,手不着痕迹的朝着四周做了个手势,惊呆了的侍卫们回过神来,看见凤玄的手势,慢慢包围了坐在轮椅上的少女。
南宫破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凤玄一边后退一边将凤凌云引入侍卫的包围圈,确定凤凌云踏进来后,面色一喜,大吼:“杀了她!格杀这个弑杀亲姐的妖物!”
“哼!虚伪!”
朱红轮椅上的少女正襟危坐,一双白皙素手在满室红艳中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