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云拉开椅子坐下来,看了假扮花葬的花冢一眼,目光移到了花冢手腕的记号上。当看到记号完好的时候,她微微勾起了嘴角。随即移开了目光:“禅心,南思,去帮我盯着点狐狸,别让他太过火了。”
“好,姐姐。”
慕容禅心和赫连南思很快离开了。
即墨流月这会儿也吃完了粥,把碗一推,站了起来:“小姐,奴吃好了,即墨大人找奴有事,奴先退下了。”
“嗯,去吧。”
偌大的房间,瞬间只剩下了凤凌云、神乐胧月和花冢三个人。
花冢微微眯起了眼眸,他戴着面具,细微的面部表情其实并不明显。不过凤凌云和神乐胧月还是捕捉到了。两人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笃定。
凤凌云此刻起身,默默的关上了房门。
花冢抬起头,终于开了口:“你们怎么发现是我的?”
凤凌云支开了其他人,又关上了门,要说不是发现了他不是花葬,他自己都不相信。
只是整个过程中他只开口说过一句话,和凤凌云甚至连话都没有说过,她是怎么发现他不是花葬的?
那花偶是按照他的模样做的,所以花葬和他可谓一模一样,通过外貌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辨别出他们不同?
花冢嘴角笑着,但脑子里已经心念急转。
“因为你手腕上的朱砂。”神乐胧月替他解开了谜题:“你手腕上的朱砂暴露了你。”
花冢撩起袖子,那颗小的几乎看不清楚的朱砂老老实实的点在手腕上:“哦?”
“那朱砂是用普通的颜料点上去的,花葬有个习惯,每天早上起来都要洗澡。所以,头天晚上点上的朱砂,第二天白天应该是洗掉了才对。而不是完完整整的保留在上面。”神乐胧月指尖点了点桌面:“你很聪明,也很了解花葬,所以你早上烧了洗澡水。但你毕竟不是花葬,所以你只是做了做样子。姐妹儿说的很对,聪明的人往往会被聪明误,你的确聪明发现了我们在花葬身上做的小暗号,但因为你太聪明了,所以你下意识的觉得这个暗号这么重要,必然是一贯用的,洗不掉的朱砂。可你没料到,姐妹儿反其道而行之,她只是用了普通的颜料。真的花葬不是有暗号的那个,恰恰应该是没有!”
好一个反其道而行之!
花冢第一次正眼看向了凤凌云,蓦然想起初见时,这个女子还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因为一只火烈鸟和他拼命的样子。
嗤嗤,那决绝的。
和如今从容的模样差了不止半点。
南宫破还跟他说,冰块遇上了赫连城的火焰,最终会变得脆弱不堪一击。怎么他觉得,有了那火焰,这块冰反倒褪去了戾气,变得更加坚韧了呢?
他把玩了下手指,目光妖异的流转:“我当然不会洗澡,一起床就洗澡可是会伤到皮肤的。勉为其难的穿了这件破衣服,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不过,你们就不怕,万一我没有注意到花葬手臂上的小暗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