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疯了才会让你这样折磨,让我这样心神不宁的人,你是第一个。”
苏鹿看了她一眼,皱眉就这么说了一句。
他没有说假话,的确是只有她一个,这辈子,到现在为止,这样心神不宁。
甚至就连莫长安,都没让他有这样的感觉。
以前的确会因为长安而感到不安,会担心她。
但是像这次这样,因为一个女人,就这样吃不好睡不好,日夜都想着,她最后说的那些话像是烙印一样刻在脑子里头,闭眼就是她杜鹃啼血般凄美的笑容。
还真是第一次。
苏鹿觉得如果再不找到她,恐怕疯的真的会是自己。
路里里没有说话,眉头轻轻皱着,听着他这些话,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
老何在外头只感觉里头两人有着动作,但是却看不真切。
终于还是顶不住心中的担忧,匆匆走了过来,站到车边,伸手就拉开了车门。
“少爷……”
老何这么叫了一句,其实是想说些什么的,就看到苏鹿嘴唇上有着些血渍,忍不住就皱了眉头,“怎么回事儿?之前还只是流鼻血的,怎么嘴也出血了?少爷,不行,还是去医院检查检查身体吧,你这段时间……”
老何还想继续说,苏鹿已经抛过来一个冷冷的眼神直接打断了老何的说话。
他的眉头浅浅皱了起来,“上车,开车。”
老何只能闭嘴,什么都不再说。
和司机都上了车,车子就继续朝着德国开过去。 一路上,车里头都安静得很。
老何也不知道苏鹿先前和路里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微微转头,看到苏鹿坐在后头,坐得很正,却是闭着眸子,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看上去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司机很是紧张,老何又何尝不紧张。
越是这样一语不发的,气氛反倒是越发紧张了。
老何抿了抿唇,也没做声,只能这么沉默着一路朝着德国开过去。
路里里也不知道大概开了多久,只知道后头有两辆车一直跟着,露易丝应该就坐在后头的车上。
心里头刚这么想着,一个脑袋就直接歪过来,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愣了愣,侧目就看到男人眸子闭着,纤长浓密的睫毛已经覆下来,嘴唇微抿,脸上面容已经和缓许多。
显然是已经睡着了。
他……竟然睡着了?
她却是因为这气氛而连闭眼都闭不上。
路里里眉头皱了皱,苏鹿啊苏鹿,还真是心大得够可以啊……
心里头明明是有些责怪有些埋怨的,却是不敢动,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担心会惊扰了他的睡眠,就只能这么端坐着,由着他靠着肩膀睡着。
身体僵硬许久,竟是有些累了,路里里也有了几分困意,原本怀孕就让她变得更容易困倦,没一会儿,她也有些撑不住。
脑袋微微歪了下去,就靠在了苏鹿的头顶。
两人就这么互相靠着,睡着了。
原本车里头那些紧张凝重的气氛,似乎也随着两人的睡去而变得缓和许多。
司机都松了一口气,悄悄看了老何一眼。
老何也是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
拿起手机就发送了个短信给周秘书,让他找人安排包机要回国的事情,其他细节倒是没细说。
周秘书办事靠谱也不细问,回了条短信就是简单的一个好字。
车子依旧平稳地朝前开,路上没什么车子,倒是开得很平顺。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路里里睡得很沉,现在她只要一睡,就很沉。
所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时候滑下去的,是什么时候已经躺成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头直接躺在了苏鹿的大腿上。
自然也不知道,苏鹿是什么时候早就醒来的。
让她躺得舒服,就这么垂眸看着她睡着的容颜。
“联系两个营养师吧。”
他说话声音很轻,抬眸看向副驾驶的老何,“让老周联系两个营养师,和家里厨子一起负责里里的食物,她瘦了些,这样不好。”
老何在前头忙不迭地点头,心里头想着,少爷您自己瘦了多少您怎么就看不见呢?
苏鹿只说完这句,就没再说话了。
只伸手将大衣扯了扯想要给她盖得严实一些。
只是拉扯大衣的时候,就看到了她手背上的血渍,已经干涸了,在手背上晕开一大片。
是先前麻醉师扎的针孔,路里里只草草压了一下,没有好好止血,手背上都淤青开一片,一片血渍也干涸在上面,现在才注意到。
他眉头紧紧皱了皱。
伸手朝着老何过去,“拿张湿巾给我。”
老何赶紧递了湿巾过来,就转头看着少爷拿起里里小姐的手。
她手上干涸的血渍看得惊心,他就这么拿着湿巾,轻轻将那些干掉的血渍擦干净,眉目里的光,深沉而柔软,像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湖面。
路里里睡得还算舒服,只是睡梦中就觉得手背凉凉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眸子就掀开了一条缝。
看到的,就是男人垂着的脸,微垂的眸子,和眼睛里头那些深沉的看不到底的情绪,似乎,带着些柔软。
她有些滞了,身体一下子有些僵硬起来。
这才察觉到了自己是以怎样的一个姿势躺在他的腿上睡得恣意。
眉头浅浅皱了皱。
迅速起身来,却是没控制好力道,直接就撞到了他的下巴,额头一疼。
眉头马上就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