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伦听了这话,忽然就有些恼怒起来。 他眉头紧紧皱着,音量都大了几分,“我说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悲观了?!”
说完这句,沃伦已经直接从房里冲了出去。
白野躺在床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事实上,哪里是他想要这么悲观呢?只是这一系列的症状,每天这些折磨煎熬般的难受,让他实在是乐观不起来。
沈伯言差不多已经走到电梯口,就听到身后传来卓昭然的声音。
“伯言,你等一下!”
他腿脚不便,很难追上沈伯言的步子,所以只能先出声叫住了他。
沈伯言停下脚步,回身看向卓昭然。
就看到他拄着拐杖,走得很缓慢,朝着这边过来。
终于是没忍住,朝前走了两步,走到他面前去。
“还有什么事情么?”沈伯言问了一句,就接着说道,“如果是道谢的话,就不用了,不是什么很大的事情,我能帮的上忙的,就帮一点。”
他声音很淡,并不知道应该以什么语气和卓昭然交流。
而卓昭然听了这话之后,就轻轻摆了摆手,“不,不是,你自幼就心地善良我是知道的。”
说着,卓昭然就伸手在口袋里掏了掏,摸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来。
“我只是,有个东西想要送给你罢了,上次原本就应该送给你的,但是……”
但是当时是那样的情况,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又还没有缓和到像现在这么近。
卓昭然的手掌已经在沈伯言面前摊开来,他手上都有很多陈旧的伤疤,看上去,应该也是出自当年那场车祸的。
而他掌心里头,躺着一根银色的链子,链子上挂着一个小小的吊坠,是一个玉佛,看上去就是种很好的玉,价值不菲的样子。
“这个。”
卓昭然将手朝他递了递,沈伯言却是没有伸手接,只是定定看着他,“为什么给我这个?”
“不是给你,这本来就是你的。”
卓昭然垂眸看着掌心中的玉佛,“你不记得了罢了,你出生没多久,我在一个拍卖会上看到这玉佛就买了的,你小时候一直带着,那天,链子断掉了,我原本是打算拿着去修的,所以就放在我口袋里,然后,我就出了车祸,所以当时其实没带什么东西在身上,反倒是这玉佛,一直被我保存了下来。”
卓昭然浅浅笑了笑,只是脸上狰狞的伤疤使得他笑起来看上去都有些诡异,“你也快要做爸爸了,这个东西,我想应该是能够保平安的吧,否则我也不会在那场车祸中活下来了不是么?”
沈伯言踌躇了片刻,伸出手去,捻起了那条链子,看着上头的玉佛,记忆中似乎只有那么一星半点模糊不清的记忆了。
可是听到卓昭然说,他拿着这个玉佛去修链子才出了车祸,还是忍不住心里头有些难受起来。
眉头浅浅皱了皱。
“好,谢谢。”
他轻声道谢一句,不欲再多说什么,和卓昭然的每次交流,每一句话,都让沈伯言会觉得心里头有些难过。
明明是自己的父亲,却感觉这么远的距离。
这种感觉,的确是会让人难过的。
“是我,应该谢谢你。”
卓昭然轻轻抬起手来,就这么在沈伯言的肩膀上,拍了拍。
没有太多的力度,可是却让他感觉到很沉重,像是每下都拍到心里去一样。
沈伯言深深吸了口气,思索了片刻,终于说道,“你……已经去看过乔薇了,如果可以的话,也去看看我妈吧,沈长恭一直对她不好,这些,原本不是她应该承受的事情。”
卓昭然似乎是没有想到沈伯言会说这个,听到这话,愣了一愣。
只是并没有点头,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何必再去打扰她平静的生活?”
沈伯言眉头紧皱,对这话似是不满,“你都已经肆意插足肆意打扰了她的人生了,现在又何来打扰平静的生活这样的说法?”
“好,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卓昭然见他似乎情绪不悦,没有再多说什么,马上就点头同意了。
父子两人倒是什么都没再多说。
卓昭然送沈伯言到了电梯口,目送他走进电梯去。
沈伯言走进去,转过身来,就看着站在电梯门外的卓昭然。
看着他沧桑衰老的脸,满目疮痍的脸,消瘦的身材和不便的腿脚。
心里头还是忍不住有了些感触,某个柔软角落逐渐松动得厉害。
在电梯门缓缓关上的时候,沈伯言终于是淡声说了一句,“爸,你一路奔波,早点休息吧。”
卓昭然的眸子里头骤然闪出光亮来,只是电梯门已经合上,他原本还想说什么的,也没法说了。
沈伯言在电梯里,就长长舒了一口气。
浑身似是都放松了不少,一时之间竟是有些无力。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很挂念莫长安,很想念她。
想着,这些事情,如果能有一个人可以让他倾诉一下就好了。
走到了酒店大厅,沈伯言就掏出手机来,直接拨了莫长安的电话。
长安已经到家了,正在洗澡呢。
手机就在床头柜上震动着。
她这个便宜弟弟卓白洛,连她洗澡都不放心,她在主卧的浴室里洗澡,卓白洛就在主卧里坐着,每隔一分钟就得往里头嚎上一句,“姐?你没事吧?”
“姐,你有事儿要叫我啊。”
“姐……”
莫长安烦不胜烦的同时,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