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
这提前的祝福撞进他的耳朵里,沈伯言一瞬间有种想要吻她的冲动,只是看着她现在决计称不上是开心的表情,最终是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家里头这么闹了一遭,莫长安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打算,这么折腾一通,时间也就不早了。
特助带来了新衣服,两人换上行装也就准备出发去各自公司,沈伯言很显然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血液循环都比她要好得多,冰袋敷了敷脸之后,脸上就没有再继续肿,微微有些许红印子,不细看也不大能看得出来,只是白眼球上的那绿豆大的一点血迹依旧盘踞在那里,没那么快能够散得去。
“要么……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莫长安看着他的眼睛,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伸手指了指,“眼睛,出血了。”
“不用那么麻烦了,一巴掌还打不出什么大事来。时间不早了,走吧。”
沈伯言说得云淡风轻,两人一起走到玄关换了鞋子,纪修和齐鸣早就已经在门口恭谨等着了。
换好鞋走出门了一句,“周怡春和她女儿的事情,我的律师会跟进的,你不用操心了,下班直接回家吧。”
他话中的那个家,自然不会指这里。
莫长安没有拒绝,沈氏法务部的首席律师跟进,自然是不用她去担心什么的,也就应了,“那我让人把相关资料送过去给律师。”
思索片刻之后,莫长安回眸看着站在身后的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我爸……你打算怎么处理?”
她终究是个女人,女人终究是会容易心软,先前明明还说了,是最后一次叫莫江源爸爸,但是此刻,话里对莫江源的称呼,依旧是‘我爸’。
毕竟刚才莫江源在那么多双眼睛下动手,一巴掌打到了沈伯言的脸上,律师警察都看着的呢,沈氏家大业大,若是沈伯言想要追究,那根本都不是个事儿。
沈伯言读出她目光中的不忍,眸子轻轻眯了眯,微微倾身靠近她几分,问道,“你想我怎么处理?”
莫长安有片刻的踌躇,这才说道,“要么,就算了吧,反正以后,我和他估计……也没多大关系了。”
她的语气中,多少有些请求的意思在,毕竟沈伯言脸上的伤,眼球上的血点子都还触目惊心地盘踞在那里呢。
她鲜少会有这种请求的语气,沈伯言听了之后,眉梢不动声色地轻挑一下,“好,那就算了吧。”
说着看向齐鸣,“你去处理吧,这事儿没必要立案了。”
齐鸣点头应了,“好的,我会去办,只是……boss你真不用去医院看看么?”
“不用,别多事。”沈伯言依旧是拒绝,“走吧时间不早了。”
说着就朝着院门走去,他和莫长安的司机都已经将车子停在门外等着了。
走到院门口的时候,莫长安的目光无意中朝着旁边的垃圾桶看了一眼,就看见垃圾桶里头堆着的垃圾最顶上,一个被撕成两半的粉红色信封躺在那里。
信封上从字母的地方撕断,刺痛了她的眼睛,她脚步顿了一下,伸手将那信封从垃圾桶里头拿了出来,里头的请柬也已经一分为二,拿出来之后,就看到请柬扉页上她和沈伯言的照片,正好被从中间撕开,两人各据一边。
沈伯言看着她手中的东西,眉头轻轻皱了一下,目光捕捉到了她手指的轻轻颤抖。
“他不想要,扔了就扔了吧。”沈伯言伸手从她手中拿过那已经撕断的信封和请柬,重新扔进了垃圾桶里去。
“他恨我。”莫长安吐出这句她认定的事实,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沈伯言已经从口袋里摸出格纹的手帕递给她擦手,然后说道,“坐我们这个位置上,被恨是多么正常的事情,如果没有人恨,那我们就是失败了。”
沈伯言的话不无道理,的确是这样的,每每到一个新项目要启动,拆迁许可下来了,近些年来拆迁的补偿越来越不尽人意,所以每到这种时候,那些面临拆迁的原住户们,都是恨死了他们的。
莫长安唇角露出了些不走心的淡淡笑容,答道,“话虽然是那么说,只是能让亲生父亲怨恨,也已经够失败的了。”
沈伯言没答她这话,只一起走出了院门,她的车停在正门口,他的停在前面一点,所以看着她上车了句,“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记得吃早餐。”
看到莫长安点了点头之后,他就朝着自己的车走了过去。
两辆黑色轿车开出小区去,直奔各家公司。
一个上午,莫长安的情绪都不怎么好,大家也都看出来了,于是汇报工作的时候,都尽量简明扼要,生怕莫总就发了脾气。
只是莫长安是懂得收敛情绪的人,态度倒也和往常无差,都是平静淡然的。
早会结束之后,纪修就到了她办公室来。
“莫总,这是沈氏策划部那边对于明园项目的策划案,已经发送过来了,您过目一下。”
莫长安看了一眼纪修手上的东西,点了点头指了指桌面,“放着吧,我会看的。”
纪修放下手中的文件之后,也没有马上出去,依旧站在原地。
“还有什么事?”莫长安问了他一句,目光淡然落在他的脸上。
“莫总,明天宴会厅……还要订么?”纪修问了一句。
莫长安眉梢挑了一下,或许也是因为今天情绪的关系,只觉得越发对纪修近来的工作态度有些不满了。
“当然要订,一码归一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