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白野静静坐在那里,他似乎又瘦了不少,明明才见过没多久,他消瘦的速度绝对是不正常的。 . c o ///
他应该是真的病得严重了吧,沈伯言心里默默想着,看着卓白野憔悴的脸色,一时之间,也生不出什么抵触的敌意来了。
心忍不住苦笑两声,现在……我也算是和他同仇敌忾了吧?
“来了?坐吧。”卓白野勾了勾唇角,苍白的脸色,笑容显得很是虚弱。
他抬手指了指一旁的位置,修长的手指,因为太消瘦的缘故,竟是多了几分枯槁的感觉,这么朝着旁边位置指了指。
沈伯言没说话,在一旁坐下了。
慕又慈花枝招展地走到了白野旁边,扯开他身旁的椅子坐了下来,面带着浅浅笑容。
以前也只是觉得沈伯言和卓白野长得像,现在两人这么出现在同一幅画面里头的时候,才觉得,原来竟是长得这么像,只是卓白野清瘦了几分,而沈伯言现在颊侧带着些瘀伤,所以稍有些偏差,但五官细节,真是像得不得了。
卓白野目光淡淡在沈伯言脸扫了一眼,看到了他脸的伤。
看来,沈长恭是已经动手了啊?
卓白野目光里头多了些高深莫测的意味深长,让人捉摸不透。
他没有马说话,只是看了慕又慈一眼,目光不冷不淡的。
慕又慈僵了僵,轻轻抿了抿唇,原本脸还挂着花枝招展的笑容,这会子已经收敛干净,抿着唇站起身来了,“那……我先出去了。你们慢慢聊。”
这话,不是对沈伯言说的,而是看着卓白野,这么说出这一句来。
不难看出来,慕又慈似乎对卓白野很是忌惮。
沈伯言心里暗想着,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能不忌惮么?卓白野的城府之深,连沈伯言自己都自叹不如,不要说他沈伯言了,连老练如沈长恭那样的人,都着了卓白野的道……
卓白野听了慕又慈的话,淡淡点了点头,“你自己让服务员给你开个包,点菜吃饭吧,我这边谈完了叫你。”
卓白野让人捉摸不透的一点是,无论他是怎样的情绪,从他的语气和表情,都难看出来,因为他始终淡然,始终清浅,始终温和。
像是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一样,敛藏得很好。
露不出丝毫让人有迹可循的蛛丝马迹。越是危险的动物,越会小心地隐藏自己,找寻机会发出致命一击,像是那些身布满花纹的毒蛇,总是能够让自己很好地融进周遭背景里。
慕又慈对他微微笑了一下,这才转头看向了沈伯言,“伯言,你们慢聊,我先走了。”
沈伯言淡淡点了点头没做声。
慕又慈这才笃笃笃地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脚步稳健的样子,哪里像是腿有什么不好?
很分明,先前挽沈伯言的胳膊,是故意的。
慕又慈走出去之后,包厢门咔哒一声已经关了。
沈伯言抬眸,静静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卓白野,明明现在天气还没有多凉,穿一件长袖单衣如果在午时分,都还会感到有几分热。
但是卓白野却是穿了一件衬衣,外头还披了一件薄呢风衣……
他似乎很怕冷,但尽管穿了这么多,脸色依旧不见好。
“你似乎……真的病得很重了啊。”
沈伯言先开了口,出口是这样一句。
卓白野倒是没有想到他会一开口说这个的,听闻此言,愣了一下,而后微微笑开了,略显苍白的唇,唇角扯开几分,露出洁白的牙齿来。
刚想说什么,忍不住喉间的痒,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沈伯言眉头皱着,看着他撕心裂肺地咳着,终于是站起身来,抬手倒了一杯温水,放到他面前去。
白野剧咳渐息,手虚握成拳,轻轻捶了捶胸口,端杯喝了两口,这才摆了摆手,唇角依旧是扯开的浅浅笑容,抬眸看着沈伯言。
“别在意,我感冒了……我的病还没严重到这个程度。”卓白野轻轻摆了摆手,然后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头,“这里头只是一颗定时炸弹罢了,但我想,爆炸应该不会是在现在吧……”
“还没有开始治疗么?”
沈伯言皱眉问了一句,看着他现在这种看似乐观甚至不在意的态度,总觉得,似乎不太好。
有病应该治,这明明是常识。
卓白野只是笑了笑,“瑞士那边医院肿瘤科的医生和神经外科的医生从知道我的病开始,开始吵了,这都吵了多久了,一直没个结果,神经外科的医生主张直接手术治疗,肿瘤科的医生主张先化疗控制病情。”
“你呢?你自己怎么想的?”沈伯言没忍住,直接问了一句。
“我?”卓白野怔了一下,似是没想到沈伯言会问这个,停顿了片刻,脸依旧是温和的笑容,然后说得随意,“我听医生的。我是最听话的病人,他们说怎么办,怎么办吧。只是……如果手术的风险太大了,我可能还是会犹豫吧,毕竟……kingsley还太小了,我不放心。”
说着,卓白野轻轻叹了口气,这才继续说道,“所以,目前医生们讨论的重点已经偏向化疗了,我的化疗方案可能很快会定下来,飞去瑞士我没有那个精力,到时候,说不定会直接在国内医院进行化疗吧,反正……只要药物对了,在哪儿化疗都是一样的。”
这话自然不假,化疗这种东西本是这样,敲定了计划之后,对症下药了,在国外化疗还是在国内化疗,其实区别不大。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