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言一声不吭地承受了沈长恭这一拐杖抽过来的疼痛,嘴唇紧紧地抿着,目光不卑不亢。

“哼,硬气?我倒想看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沈长恭朝后头退了两步,已经侧目看向不远处。

沈伯言眉头皱着,忍着身上的疼痛,刚那一拐杖并不轻松,估计此刻身上免不了一长条淤紫,注意到沈长恭的目光,他就转头循着老人的目光看了过去。

这废弃仓库的一个破破的小门边,几个黑衣男人站在那里,其中就有将自己绑来的人。

为首站着的,是骆庆。

还真是沈长恭忠心的一条好狗啊。

“老先生。”骆庆走上前来几步,低头沉声叫了沈长恭一句。

沈长恭点点头,伸手指了沈伯言,“他现在这么满身硬气和傲气,谈也谈不拢,叫你的人过来,给我打,把他这一身冷傲给我打散了!再谈!正好也算给我出个气,背叛我沈某人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沈勋没有什么好下场,你也别想有!”

沈长恭伸手指着沈伯言,怒目瞪视着。

沈伯言只是依旧紧紧地抿着唇,沈勋没什么好下场?是啊,沈勋那一身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

自己,恐怕也讨不了什么好。

心中这般想着,奇怪的是,莫名就想到了长安。

如果我死在了这里……长安……我的长安。

沈长恭说完就已经先走出去了,这个地方空气不好。

而骆庆,已经领着几个黑衣人越走越近。

沈伯言没有做声,只是抬头静静地看了骆庆一眼。

下一个瞬间,他们的拳脚就已经砸了上来。

莫长安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厉害,说不上来的难受,那种心悸的感觉像是坐过山车时从高空俯冲下来一样,心脏一阵收缩,难受得不得了。

她站起身来,就看向了站在门口的那两个黑衣男人。

“你们说沈伯言什么时候到?”

她莫名其妙就被带到了这个地方来,是城郊的一个私人会所的vip包厢,她也知道这个会所的,做菜一直很不错,来吃过几次,而且非常私房菜非常私人,没有预约根本就没办法进来。

每一个包厢说是包厢,事实上就是单独的一栋小房子,里头装潢华丽齐全……

原本来的时候,莫长安只以为,沈伯言是想要缓和两人之间的之前的冷战关系,所以并没有多想。

但是心里头这心悸的感觉,总让她说不上来的难受,像是有事要发生,像是有事已经发生。

……

废旧的仓库里头。

原本绑在椅子上坐着的男人,已经倒在了地上,椅子都已经被打得散了架,他的手脚被重新捆绑了。

此刻他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呼吸急促了几分,但是从他口中,始终没有蹦出半个音节来。

没有求饶,没有哀嚎,甚至连一声闷哼都没有。

但是能够看到他唇间溢出来的血丝,嘴唇早已经被他咬破了。

“看你再硬!”一个黑衣男人打了半天都打得有些累了,都还没听到沈伯言一声惨叫,也是有些烦躁,重重踢了一脚。

“噗……”沈伯言没有忍住,终于喷出一口鲜红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而后,蜷缩着的身子像是陡然放松了一般,双眸缓缓闭上。

“头儿,他晕过去了。”

一个黑衣男人转头对骆庆说了一句,骆庆的眉头皱着。

停顿了片刻,转头吩咐道,“你去打桶水泼醒他。”

然后指向另一个黑衣人,“你去请老先生进来。”

沈长恭从外头拄着拐杖不急不缓走进来的时候,沈伯言正被人拿水泼了一头一脸的透心凉。

轻咳了几声醒了过来,浑身已经湿透,浑身也都叫嚣着疼痛,不知道挨了多少下,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内伤,呼吸的时候胸口并不疼,一直蜷缩着身子,腹部似乎也没受到多大的伤害。

还好,这样就还好……

沈伯言心中有些庆幸,无论怎么样,自己得活着。得活着回去才行,长安还需要我……小布丁还需要我……我不能死。

沈长恭走进来,看到地上沈伯言狼狈的样子,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

只是沈伯言依旧冷硬着一张脸,从他的脸上,半分痛苦都看不到。

“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心里……”沈长恭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深深吸了一口气,“总算畅快多了,欣慰多了……”

“呵……”沈伯言扯了扯唇角,牵痛了脸上的伤,冷冷笑了一声。

“你的确是够硬气,这死不悔改的样子也像极了你爷爷。你爷爷当初临死之前,也是这样毅然决然地告诉我,想都不要想他会将你奶奶让给我,然后,他就死了,你确定也要这么硬气到底么?我手下的人,做事情很干净很利索,你如果死了,没有人会发现你,你到最后,只会变成失踪人口名单上的一个名字而已。”

沈伯言没有做声,静静地看着沈长恭,他知道,这个老家伙,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想要什么?”

沈伯言就这么言简意赅地问了一句,沈长恭没让人下死手,就证明他对他还是有所图的,如果没有,恐怕刚才,就不止是拳脚这么简单了吧。

“我想要的,很简单,我要沈氏。”

沈长恭吐出这一句来,沈伯言心中已经雪亮,难怪他一直在等,难怪他一直都没提过要见面的事情,而自己一接手沈氏了,他就安排了这次‘见面’。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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