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言并不知道,就在同一间酒店,不同的包厢里头,自己这边是和朋友们诙谐和睦地聊着吃着。
而另一边,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正在算计着怎么从自己手中将所有的家产全部夺走。
自己沈氏的股东,就和自己在同一个酒店,只是在不同的包厢,并且正在暗中打算将手中的份额高价抛售出正在渐渐成型。
这些,沈伯言全部都不知道,但是尽管沈伯言并不知道这些,也能够猜到,周三的那场宴会,必将是一场鸿门宴,一定会有事情发生。
从酒店吃完饭之后,就决定去长岛续摊,虽然长安不能喝酒,但是景哲和朱丹阳的事情,的确是值得让人庆贺的一件事情。
大家都没什么意见,各自开车约在长岛碰头,从停车场开车朝着长岛红酒会所过去的时候。
路上沈伯言就踌躇了片刻,侧目看着莫长安的脸,这才开口,“周三的宴会……你别和我一起去了,好好在家里休息就好,那种场合,也没什么意思。”
莫长安听了这话,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眸子轻轻眯了眯,总觉得似乎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像是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些许说不上来预感,通过沈伯言现在的阻止,还有之前白洛说过的话。
也不知道是逆反心理还是什么其他的,越是不让她去,她反而越想去了。
侧目刚准备反驳沈伯言,就看到了他深邃的眼神,深沉的眸子里有着些许深深浅浅隐藏着的情绪,似是担忧,似是低落,又似是疼痛?
那样复杂的眼神,是莫长安从未见过的。
一时之间,就没办法反驳他任何。
莫长安眉头轻轻皱了皱,旋即很快舒展开来,伸手就轻轻抓住了他的手,扣着他的手指,“你别皱着眉头,我不去就是了。”
沈伯言点了点头,也就紧扣了她的手指,“嗯,你乖乖的,只要你好好的没事,我就什么都不害怕也什么都不担心的,只要你……没事就好。”
莫长安轻轻应了一声,多少已经察觉到他近期的情绪有些不对了,看着长岛红酒会所就快到了,所以就语速很快地问了一句,“伯言,你从去接了我之后,情绪一直有些不太对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莫长安抿了抿嘴唇,就继续问道,“是不是……卓白野和你说了什么?你和爷爷之间,又有什么不愉快?”
“别瞎想。”
就那么一瞬间而已,沈伯言目光里的深沉就已经迅速敛了下去,脸上露出了笑容来,温柔宠溺地看着她,“虽然你担心我,我是很高兴的,但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不要瞎想,你只要好好的就好。”
他话音才刚落,手机已经震动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沈长恭的电话号码,让沈伯言一瞬间神经紧张几分。
他定定看着屏幕上的号码,只觉得手指间都开始踌躇起来,就这么定定看着屏幕上的号码。
车速已经慢了几分,渐渐在路边停了下来。
是莫长安最先有了动作,伸手就拿了沈伯言的手机,划动屏幕后直接按了免提接听了起来。
“伯言,你在哪儿。”沈长恭在那头的声音很是沉稳,听上去没有什么温度,依旧是那样沧桑的声音,低沉地叫了沈伯言的名字。
沈长恭表情冷着,站在忆江楼沈伯言和莫长安住所的门口。
原本是想过来和他商讨工作调令的事情的,只是却从佣人口中得知他们夫妻俩都不在家。
直接打了电话过来,这么问了一句,就在电话里等着沈伯言的回应,却是没有等到,反倒等到了莫长安的声音,“伯言在开车,爷爷,我是长安,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我们现在在外面。”
听到莫长安的声音,沈长恭脸上表情稍许松了几分,语气中的冷也散去了,声音温和几分,“喔,莫丫头啊,既然你们在外头那就算了,让伯言好好开车吧,我这里也没什么事情,你们回家之后,让伯言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
沈长恭在那边淡声吩咐了一句,像是并没有什么大事。
挂了电话之后,莫长安微微侧目,就正好看到沈伯言松了一口气一般的表情。
她眉头不动声色地皱了一下,一定有不对,一定有不对劲的地方,只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她说不上来。沈氏忽然的人员遣调,沈伯言不愿面对沈绪。
周三的那个宴会,似乎总能给出些什么答案,或者是关于这个,或者是关于那个。
总之……莫长安觉得,自己是不能不去了。
接下来几天的日子,莫长安倒是一如往常,乔氏的工作一直都很顺利,没有什么大风大浪,唯一的就是原沈氏集团的财务总监已经和沈氏顺利解约,签到乔氏旗下来,开始接手乔氏财务部的工作。
除此之外,几乎就是按部就班的工作,莫长安倒没觉得有什么太大波动。
但是比起乔氏的一成不变按部就班,沈氏的情况就全然不同了。
莫况,也就得知了那边的情况,财务总监方原,的确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在那之后,就这短短两三天的时间,已经有了好几个重要的人事变动。
风向的确已经不对了,一看似乎就能看出有些变天了,沈伯言一手提拔起来的几个人,虽然没被遣调,但是都有了职位的变动,大多是从有实权的位置转到了没实权的位置上去。
而沈伯言对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保持沉默,他沉默隐忍的态度,让莫长安都有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