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把人打成这样了还不算肇事者?!”莫长安眉头微皱,声音依旧是淡然的,语气却是严厉起来。
尚臣一阵头疼,不是因为伤口,而是因为莫长安的脾气,“说实在的,人也不算肇事者,是我先动手的,他对丹阳说话不好听,推搡了两把我正好看到了,就跑过去了,原本也没指望打起来,推推攘攘的,我那瓶香槟被打破了,我才烦躁就动起手来了,现在想起来,应该是我的过失。”
尚臣从来就不是推脱责任的人,所以很能认识到错误,莫长安听到了他说的香槟,不难想,就是她送的那瓶。
一下子,又不好再发他脾气了,没再做声。
莫长安原本在他们几个中就是主心骨精神领袖一样的,她脾气向来随和很少发怒训人,所以一旦训起人来,艾珂时九还有朱丹阳她们都不敢插嘴。
这下听着莫长安不吱声了,尚臣垂着头有些急了以为她真生气了,摆了摆手让丹阳先等一下,抬起头来就看到了莫长安站在那里,自然,也就看到了站在她身旁环着她肩膀的男人。
沈伯言。
尚臣脸上笑容微微僵了一下,心里有些许难受。
咧嘴笑了一下,英气的脸上露出友善的笑意来,“你好,我是尚臣。抱歉啊,初次见面就让你看到我血染的风采。”
沈伯言波澜不惊地站在那里,清隽倨傲,气质出众,就那么一张清冷的脸,感觉似乎都像是那些时装t台上走下来的那些不苟言笑的男模一样的英俊无俦。
他的目光只是淡然地打量了尚臣一眼,其实很眼熟,经常能在电视上或者是几个名牌的代言上看到他,长得比电视里头的形象要更瘦削一些,利落的轮廓锋利的眉毛,一双眸子格外明亮。
沈伯言伸出手去,“沈伯言。”
他吐出自己的名字,停顿了片刻,补充了一个后缀,“长安的丈夫。”
他说话的时候,有一种魔力,能够吸引住大家视线的焦点,所以没人注意到莫长安在听到他补充这一句时,目光中微微闪烁的情绪。
不是莫长安,不是莫总,而是长安。而他,是长安的丈夫。
尚臣眸子微垂,遮掩住黯淡的目光,点了点头,“幸会,久仰了。”
说完就重新垂下头去,示意丹阳继续。
接下来的过程血腥残酷,装了麻醉的针管挑进伤口周围的皮肤,注射进去,朱丹阳做过很多这种事情了,可是想着这颗是尚臣的脑袋,一边做就一边忍着眶子里的泪。
然后穿针引线,弯钩的缝针穿进皮肤里头,缝线牵拉打结剪线……
莫长安眉头皱着,头晕目眩的感觉更严重了,沈伯言只是眉头微微一皱,侧目看了她一眼,就看到她苍白的脸色,环住她肩膀的手抬了起来,直接就捂住了她的眼睛。
手掌的温暖覆盖她的眉眼,掌心还能感觉到她睫毛轻轻的扫动。
“长安你个孕妇,别看,转过头去,胎教不好。”尚臣也想到了这一点,这么说了一句,只是沈伯言的动作先他这话一步了。
长安有些无奈,胎教胎教,他都血染的风采了,倒是老担心她的胎教问题……
目前能够让她平静下来的,是眼前这覆住自己视线的温暖手掌。
朱丹阳缝合技术过硬,虽然心疼,但动作还是很熟练的,很快就缝合完毕,敷上了敷料,尚臣头上可笑的一块白纱布,时九一直调侃着要拍下来发到网上去,让大家心目中的男神形象顷刻覆灭。
朱丹阳默默收拾东西没做声,心里头其实有些疼有些惨然的难受,原本,以为尚臣是为了保护她,可听了尚臣刚才的话才知道,他真的打算卯起来打一架的根本原因,是因为长安送的那瓶香槟被打碎了。
东西都收拾完了之后,朱丹阳才说了一句,“外伤是处理好了,只是等着媒体这边解决了之后,还是要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颅脑有没有问题的。”
尚臣点了点头应了,然后就坐在椅子上笑笑地看着莫长安,“我们五剑客也算是齐聚一堂了啊。”
莫长安笑了笑,的确,是齐聚一堂了,所以她侧目看了一眼沈伯言,做了个正式介绍,“那也就借着这机会正式和你们介绍一下,我丈夫,沈伯言。”
其实几人的表情都有些怪异,沈伯言能够看得出来,并且,他们说的话也有些怪异。
“你好,我是长安的好朋友艾珂,是个导游。久仰你大名总算正式认识了。”
“哼,我是时九,是长安的闺蜜。”时九显然还在惦记着早上被沈伯言请出房间去的不爽,所以话很简短。
“久仰了,我是朱丹阳,医生,长安的好友。”
尚臣没再一次自我介绍,否则难不成他要说,尚臣,影帝。似乎有点儿浮夸啊。
沈伯言一一应了,虽然语气清淡中有着浅浅的疏离,但还是很礼貌的。
他听出了话中的不对,久仰了?
也只是觉得有些怪异而已,并没有深究,又在宴会厅待了一会儿,沈伯言垂眸看了一眼手表,时间也不算早了,他侧目看了莫长安,“媒体肯定了这里头有人有新闻,恐怕不会走了,经纪公司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来应对,毕竟不在本地鞭长莫及。”
他是知道尚臣那家经纪公司的,并不在这个城市。
于是只能给了另一个提议,“我让沈氏的公关部过来应对一下,不然媒体不知道要守多久。”
莫长安有些乏了,听了这话自然觉得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