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闹闹腾腾地打了麻将,又在他们家吃了晚餐,陈姨的手艺得到了众口一致的称赞,弄得陈姨都几十岁的人了,被这么一桌的年轻人夸赞手艺好,其中不乏人中龙凤,年轻帅哥什么的。
竟是一下子忍不住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吃完晚餐也就纷纷散了,主要是不太好打扰人夫妻俩劫后重逢的二人世界。
并且从晚餐结束之后,沈伯言就冷了一张脸,一副不高兴的送客姿态也能够看得出来他的意思有多明显,摆明了那脸色就是在说,你们玩也玩了吃也吃了,到点了,可以滚了。
别人不好说,但是就凭景哲林泽宇和徐云风这么多年来对沈伯言的了解。
几乎能把他心里的台词猜个八九不离十,这家伙心里头绝对就是这么不客气地说着这话的。
所以林泽宇开玩笑一般地过去揽了沈伯言的肩笑道,“今晚我不走了,留我住一晚吧,咱们也好久没好好聊聊聚聚了,你说是吧?正好九儿也能和长安作伴……”
话还没说完,沈伯言脸色就变了天气,从阴天一下子就变成了下雪天,眼神冰凉凉的,阴仄仄地扫了林泽宇一眼,吐出了一个字来,“滚。”
隐藏台词应该是速度滚赶紧滚马上滚,滚滚滚。
“哎哟哟——年轻气盛不要介样纸啦……伦家很开森可以陪你好好碎觉滴说……”林泽宇不但不知难而退,反而更加得寸进尺了,掐了一嗓子这怪里怪气的发音,听得在场的人都一身鸡皮。
沈伯言只觉得也是一阵抖,下一秒,时九就已经冲了上来,在众人眼里总觉得时九这冲上来的架势是不是打算直接一把揪了林泽宇的耳朵。
当然,时九还不至于冲动成这样,只赶紧扯了林泽宇的手臂就朝着外头拖去,一边拖一边碎碎念着,“别丢人现眼了,赶紧走吧,我听得都起鸡痱子。”
林泽宇还想折腾一下的,毕竟难得能调侃一下沈伯言,只是时九扯了他的手臂就这么一搂,然后往外拖去。
自己的手臂被时九搂在胸前,那柔软的触感的确让人有些心猿意马,林泽宇享受得很,也就不再挣扎,由着她拖着出门去到了车前才说了一句,“九儿别放手,继续走,有这福利我愿意就这么走回去……”
时九没反应过来他话中深意,就说道,“林泽宇你疯了吧,这么远,走回……”
说到一半反应过来,才赶紧撒了手,一张脸涨得通红……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直接从他们身旁开过,停在了沈伯言家院子门前。
路里里已经和众人一起走到门口,原本是想着蹭个顺风车送自己回去的,也就和沈伯言莫长安道别了,“沈伯言,表嫂,我就先走啦!”
她欢脱地摆了摆手,然后就目光打量着,是坐景哲的车还是林泽宇的车?
然后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开了过来,停在面前。
后座车窗缓缓降下。
一张俊逸纯净的侧脸出现在车窗里头,下颌还贴着一块白色的纱布,有些刺眼,似乎破坏了他容颜的美感。
苏鹿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微微侧头,看向了车窗外,目光越过路里里,落在莫长安的脸上片刻,微微笑了一下。
其实看到苏鹿的时候,路里里先是有些吃惊,眼神中露出惊讶来,然后就露出了笑容,只是也就看到了他的眼神所向,似乎并不是看着自己,而是……
她微微侧身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莫长安,以往从未有过的感觉,就那么瞬间袭来。
心尖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猛地刺了一下,虽然不是什么剧痛,但是那尖锐细微的疼痛突然袭来而后随着每一下心跳逐渐蔓延扩大,钝重的在胸腔里头沉沉地痛着。
像是一种折磨,一瞬间竟是比肋骨的骨裂伤,还要痛得更多。
“你怎么过来了。”莫长安淡淡地问了一句,浅浅笑了笑。
路里里不动声色地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也笑了起来,“是啊,你怎么来了?”
苏鹿脸上表情没有太多变化,只目光在路里里身上扫了一眼,落在她拄着的单拐和行动不便的脚上,平静说道,“来接你这个瘸子。”
他伸手从里头拉开了车门,“上车吧。”
沈伯言走上来伸手接过了路里里的拐杖,扶着她上了车,尽管心里头不大乐意,眉头也皱着,但还是客气地和苏鹿道了谢,“谢谢了,里里不懂事,你多担待一些,等她父亲去外地了就不用麻烦你了。”
沈伯言语气平和说得客气,苏鹿听了之后,也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没有做声,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以后,保护长安应该更用心一些,随随便就能让人给掳走,你未免太失职。”
沈伯言眉头皱得更紧,明明就是他苏家干的好事儿,现在他苏鹿还一副指责的口吻过来说他不够用心,的确是让人有些窝火,还无力反驳,的确是他这个做老公的失职……
“不过,知道是你收到了我的信号找到了我,还是……谢谢你。”苏鹿紧接着说出这句,然后目光又朝着莫长安看了过去。
莫长安轻轻抿了抿唇,才说道,“里里就麻烦你了。”
苏鹿弯唇笑了,“不麻烦,明天见。”
说完就对司机说道,“开车。”
车子缓缓开了出去,沈伯言看着已经开远的车子,眉头紧皱。
明天见?!
他转眸看向莫长安,注意到他的眼神,莫长安就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