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九在那头根本就听不见,又大声吼着,“你刚说的啥?”
莫长安吼不出来,天生不是大嗓门,就直接把电话挂了,编辑了一条短信过去,把包厢号发过去了,还有刚才说的这句时九没听清的原话。
放下手机就垂眸看着白野抓着自己的手。
注意到她的眼神,白野才放开了手,主要也是听清了她刚才对电话那头说的内容。
“安安,坐吧。”他指了指旁边,桌上是码放得整齐的德国啤酒和苏打酒,果盘做得精致漂亮,还有很多小吃零食都放在桌面上。
莫长安点了点头,也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白野也就在她旁边坐了下来,看着桌上都是酒,他抬手按了一下服务铃。
其实莫长安心情不好,所以脸上的表情是不喜不悲的淡然,心情怎么可能好得起来,看着慕又慈对着沈伯言投怀送抱,她还算理智,并没有歇斯底里借酒浇愁什么的。
主要是心里多少已经看到些希望了,所以不想随意打破,虽然因为这些希望,而变得更加容易疼痛,但是还是能够在疼痛中理智地看清楚事情的本质,对于慕又慈的人品,她是早已经见识过了……
莫长安觉得起码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慕又慈自己送上门来的,虽然沈伯言这么逆来顺受的样子,让她非常不爽。
慕又慈抱过来,难道他就不能躲开么?!长安心中是任性地这么埋怨过的。
莫长安默默地想着心事,眼神有些远,然后就听到身旁男人低沉的声音,温柔而哀伤地说了一句,“安安,和我在一起不好么?你知道,他不爱你,否则不会在婚前就给你那样的羞辱,昭告天下一般地悔婚让你颜面扫地。所以等合作项目结束了,就离开他和我在一起,不好么?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我能够爱你,他能吗?”
白野的声音低沉,语气温柔而带着隐约的哀伤,就这么让莫长安忍不住皱了眉头。
她懂,白野不是在说大话,还在大学的时候,他就已经是风云人物了,不仅有才,也有财。甚至那个时候在众人眼里根本就不是什么新闻,大家还开着二手皮卡吉普之类的车子去学校的时候,莫长安开的是一辆普通的大众途观,而那个时候白野就已经开一辆法拉利风里来雨里去了……
只是已经有了最想要的那个人,似乎其他的都变得不重要了。
套用一句流传甚广的话,如果生命中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出现过,其他人都会变成将就,她不愿意将就。
事实上她是曾经想要将就的,只是现在,怕是再也不可能去将就了。
莫长安侧目看着白野,就看到了他那张和沈伯言有着几分相似的脸,知道自己接下来说的话会有多狠,所以她先道了歉,“白野,对不起。他能给我的,才是我最想要的。你知道我现在看着你的脸,事实上想到的是他的脸,就因为……你们长得很像。这样对你不公平,而我一直都对你不公平,这一次,我想对你公平一点。我不是那个你值得用心对待的人。”
没一会儿服务员就进来了,跟着一起进来的还有三个女人,自然是时九艾珂和朱丹阳。
时九脸上还有着些许愤怒,但是看到包厢内部的环境和门上头的数字之后,就忍不住咋舌。
她其实也想订包厢的,但是这间夜场气氛很好,就是包厢五位数的价钱的确是贵得让她承受不起,时九虽然工资让自己过得滋润满意不是问题,但是动辄五位数的价钱不是她一个导游能承受得起的。
而且莫长安有多不愿意出门她也是看到了的,本来就是她自己的主意想婚礼头一晚闹腾闹腾的,总不好还让莫长安付钱,平日里她们几个就没少占莫长安的便宜了。
艾珂最先说的话,“长安你吓死我们了,忽然就不见人了,丹阳又去洗手间找,小九又去外头停车场看到你车还在,还以为你让人给绑了呢!”
莫长安只是微微笑笑,知道她们的好意,于是说道,“我的错。刚上个洗手间出来就碰到熟人了,正好进来坐坐,外头实在太吵了,吵得我头疼。”
包厢里光线不是特别明亮,所以时九的目光只看到莫长安旁边坐了个男人,草草看了一眼,就问了一句,“你说的熟人就是沈伯言?倒还真熟啊,你不是说他和朋友去开单身派对去了么?有没有这么巧?”
朱丹阳视力很好,一眼就看出来白野和沈伯言虽是长得像,但还是有些不同之处的,比如比起沈伯言英气冷峻的眉眼,眼前这个男人的眉眼稍显柔和一些。
只不过轮廓和五官的确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在这灯光昏暗的包厢里头容易让人认错罢了,所以朱丹阳低声说了句,“小九你别瞎说,你好好看看清楚。”
时九仔细看了看白野,这才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了,“抱歉抱歉,长得太像了。”
说着时九就坐到了莫长安的旁边,低声问了她一句,“这谁啊?你收藏癖啊?长得像沈伯言的你都不放过?”
时九从来都是这样说话没个遮掩的,莫长安也很清楚,于是只能介绍道,“白野,是我在英国读书时候的学长。”
白野的表情依旧温和,虽然先前时九这么突兀地直接叫了沈伯言的名字,让他其实心里头有些难受,他也知道自己和沈伯言长得很像,但是听了这话,总觉得,自己似乎就是个替身。
但还是温和地笑着同她们几个问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