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却始终没有笑出来,只是手指在屏幕上动了动,回了一句,‘既然都出去了,趁着婚礼前能玩就开心玩玩吧,明天之后,可就没什么机会逍遥了。’
莫长安觉得,自己恐怕也只有在这个男人面前,才能连自己的情绪都收敛得这么卑微。
短信发过去之后,沈伯言马上掏出了手机来,莫长安远远看到他在看到短信的时候,一直淡漠的脸上,有了些许笑容,然后很快就在手机屏幕上编辑了短信。
‘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得忙活。’
莫长安看完这条之后,也没有回,继续站在门框边,静静看着他。
沈伯言其实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一个大男人站在洗手间门口等人,进进出出的女人都一副饶有兴致的眼神看着他,的确是让他烦不胜烦。
如若不是常远进包厢洗手间去吐了之后就像是死在里头一样,为了躲酒始终都不出来,他也没必要陪慕又慈出来走廊上的公共洗手间。
她一脸忐忑的请求,让沈伯言终究是不忍心的,毕竟认识这么多年,毕竟发生过这么多事,他还没有冷漠到对她能够冷眼以对。
也没有理由冷眼以对,就算是大街上残疾的陌生人,都会引发人的恻隐之心,他沈伯言虽然淡漠,但不是冷血的人。
她腿不方便,他也就陪她出来上洗手间。只是一路上慕又慈刻意的依偎,还是让他觉得有些奇怪,就连她身上浅淡的香水味,都让他觉得刺鼻难忍,像是习惯了莫长安怀孕后身上总是一股浅浅的牛奶宝宝霜的味道,不然就是护发素的馨香,然后其他所有的味道都变得刺鼻难忍了。
慕又慈终于从洗手间里头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沈伯言一直都没有注意到她,目光一直看着手机,等着莫长安那边的短信回复,却是一直没有任何回音。
“伯言。”慕又慈轻声叫了他一句,沈伯言才注意到了她。
“嗯?好了么?那进去吧。”沈伯言眸子朝着她看了一眼。
慕又慈已经轻轻伸手抓住他的手臂,“伯言,其实……我很想你。”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以后好好生活吧,经济上有什么困难就和我说。”这是沈伯言觉得自己唯一能给的补偿。
其实慕又慈是想要钱的,却是没办法和沈伯言开口,她虽然不聪明,但也知道,一旦和沈伯言开了这个口,那么和他之间,就什么可能都没有了。
慕又慈的表情可怜兮兮,泫然欲泣的模样,原本应该是让人心疼的,可是沈伯言此刻看着这张脸上可怜的表情,却是什么感觉都没有,连心软的感觉竟然都没有。
或许莫长安真的是毒药吧,看惯了她总是坚强冷硬的样子,什么事情都扛着,再苦再累也不示弱的坚强模样,再看着眼前这女人这种软弱可怜,就觉得似乎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而慕又慈并没有意识到沈伯言心里头的想法,她的眶子里已经掉下眼泪来,只是目光微微一侧,就看到了远处那道纤细的身影,站在一个包厢的门框边,朝着这边看着,只露出小半张脸,但只是这样,也已经足够让慕又慈认出她是谁了。
目光微微变动了一下,慕又慈的嘴唇轻轻动了动,声音微微颤抖,已经开始说话。
“伯言,我们已经相识这么多年了,我也知道在我之后,莫长安之前,你甚至连次真正意义的恋爱都没谈过……难道我们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了么?就因为和莫长安这场没有爱情的婚姻?原本……站在你身边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我们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能够在一起了,只是因为我没有她那么好的命那么好的家世而已。伯言……”
慕又慈泪水涟涟,抬着手背轻轻抹着自己脸上的泪水,就这么抬着通红的眼睛看着沈伯言,然后一个忍不住,就直接扑到了沈伯言怀里去,紧紧地揽着他的腰。
“伯言……你别不要我……我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你别不要我……只要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可以不要婚姻的,我也不打算破坏你和莫长安什么,我只是想要……只是想要守在你身旁。”
慕又慈肩膀微微颤抖着,声音中带着哽咽说出这句,沈伯言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莫长安远远的,背景音又嘈杂,事实上慕又慈说了什么,她一句也没听清,就只见得那个女人哭得梨花带雨,嘴唇翕翕合合地动着,说着些什么,然后就满脸泪水地扑进了沈伯言的怀里头。
莫长安觉得就那么一瞬间,自己的呼吸似乎都停止了,就那么屏息以待,看着那一对男女,什么动作都做不出来。
沈伯言的眉头依旧是皱着的,但是慕又慈这么哭得看上去似乎会没完没了的样子,他只能够微微抬了手来,拍了拍她的背。
莫长安看着他的手抬起来,落在她的背上,轻轻柔柔的,一下一下地拍着。
每一下都像是拍在了莫长安的心上,那种沉闷而钝重的感觉,似是隐隐的痛,明明承受力就很强的,抗压能力也不差,却依旧忍不住有些喉头发紧。
明明就不止一次地对自己说过,拍婚纱那天也对他说过,如果不能给,就索性一点希望都不要给。
现在这样,又算是什么?
沈伯言并没有注意到这边始终有一道目光朝着自己看过来,他想要安慰慕又慈,其实也只是因为周遭好些目光看过来,男男女女的,毕竟在这么个玩闹的娱乐场所,一个腿脚不便的女人这么哭着,倒像是他欺负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