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和伯言离婚?”
沈长恭这话有些突兀,脱口而出直接表明了他所有铺垫想要烘托的重点,只是这话问得莫长安有些莫名其妙,片刻没反应过来,“什……什么?”
“唉……我知道,那个女人的事情,让你和伯言之间有不愉快。”沈长恭话中的那个女人,自然指的是慕又慈的事儿。
莫长安眉头皱紧几分,“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也就没必要再提,您怎么会问我想离婚?”
沈长恭在那头停顿了片刻,老气横秋的声音里头有着沧桑,“城北苏家的那个老头子找我说了。”
莫长安心里一个咯噔,不难理解他话中那个苏家的老头子,自然是苏鹿的爷爷。
其实沈长恭原本也没有想过太多的,长安和伯言已经结婚,她又怀了沈家的种,木已成舟,生米也已经煮成了熟饭,说实话,沈长恭是放心了不少的。
但是哪里知道昨晚忽然就接到了那个上了年纪之后,就鲜少往来,偶有在拍卖会上碰上一面的苏家老头,打过来的电话。
约他出去。两个老人在一个清幽的茶馆见的面。
苏炎并不是什么扭捏性子,是什么来意自然也就说明白了,我孙子喜欢你孙媳妇。
谁不知道苏家老头唯一的死穴就是那个宝贝独苗苗?只是沈长恭甚至不知道苏鹿和莫长安是认识的,自然也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
“我苏炎唯一的弱点就是我那宝贝孙子,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他要喜欢上谁,我都没意见,只是我们也认识那么多年了,他喜欢的是你的孙媳妇,我就得来和你说两句了。沈老鬼,打个商量,反正你那个孙媳妇和你孙子也没什么感情,联姻这一套我也是知道的,而且前段时间他们的事儿闹得那么沸沸扬扬的,我的意思是,还不如让给我孙子,如何?条件都好谈,你也知道我不缺钱。”
苏炎这话几乎是让沈长恭一下子就有点儿冒火,什么叫让?!他这辈子还从没让过!
“我也不缺钱!”沈长恭几乎是当即就这么反驳了一句,语气都不太好了,“而且你就知道我孙媳妇和孙子没什么感情?!”
于是苏炎就和沈长恭说了那个赌,很显然,是苏鹿告诉他的,既然都已经被爷爷发现了,苏鹿索性也没再隐瞒,把那赌的事情和爷爷说了。
苏炎知道自己宝贝孙子的性格,什么想要的都势在必得的,要是这莫长安一直不和沈伯言离婚,自己孙子指不定还得耗多久……
“我呸!有感情?真有感情的话,你那孙媳妇还会和鹿鹿打那个赌?说只要她离婚了,就嫁给鹿鹿!沈老鬼你和我说说,真要和你孙子有感情,能打这个赌?还不如趁早离了好!”
“这茶老子没法喝了!”沈长恭也不是善茬,杯子一甩就准备走人,“苏老头子你真是惯你那孙子惯得都没边了,居然来和我商量这个!我呸!”
于是两老不欢而散,而这事儿也就成了沈长恭心里一个疙瘩,昨晚都没睡好。
所以沈长恭就对电话那头莫长安说道,“他说他孙子苏鹿很喜欢你。”
莫长安眉头轻轻皱着,有些无奈起来,苏家那个老的还真是个不怕事儿大的……什么都敢说啊。
“苏鹿只是玩心重,小孩子心性罢了,没劲头了自然就不了了之了。”莫长安只能这么说了一句,说实话,和沈长恭讨论这个,比跟沈伯言讨论这个更让她无奈。
“苏老头说你和苏鹿打了个赌,说你和伯言离婚了就会嫁给他,是么?”沈长恭这么问了一句,已经不难听出语气中有着些许不满。
莫长安没否认,“是,不然他那么不依不挠的性子,哪里能得消停?”
这个解释很显然沈长恭那里过不去,他沉吟片刻道,“只是,拿婚姻当赌注未免也太轻率了,莫丫头你素来都沉稳大气让人放心的,怎么会和他赌这个?”
“因为我知道我能赢。”莫长安说得胸有成竹,“因为我知道我的丈夫只会是沈伯言。打一场不会输的赌,有何不可?”
因为她一直都知道,早就知道了。
原本沈长恭还想说什么的,听着莫长安语气里头的成竹在胸,所有话也就说不出来了。尤其是她那句‘丈夫只会是沈伯言’深得沈老的心意,总算是放下心来。
“那就行,只要你和伯言好好的就行。”
沈长恭给了总结陈词,没再多说什么就挂了电话,莫长安清楚这电话的主要目的,寒暄是其次,主要是这事儿。
早早地收工回了家,按时吃饭按时休息。睡觉前接了沈伯言的电话,没说太多,也没提沈长恭打电话过来这事儿,知道他那边目前一切安好,莫长安放了心,挂了电话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倒是平静安宁,如果可以的话,莫长安倒是想这么一直安宁下去。
只是不能,因为还要思考明天,明天就是股东会议和宴会了。
会议上无非就是些废话,各部门的工作汇报从来都不经他们过目,那些老家伙也已经一早就被莫长安剥了实权的,现在就是每年坐收股东红利的一群废人。
但是他们始终不放弃每个月都要来一次这事儿,弄得比女性生理期还要准时,莫长安也不是不明白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找她的不痛快罢了。
被剥了权的人,就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空有其表,早已经没了什么杀伤力了,却还老喜欢用那一副表象来唬人。
如果可以,莫长安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