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母亲见我们回来,赶紧预备晚饭。我能看出她满脸的担心,我知道,她有满肚子的疑问,只是她在等我主动告诉他。我很清楚,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一切都水落石出,我一定会与她好好的聊聊,把这些事的来龙去脉一字不落的告诉她。
吃饭时,母亲多看了罗伯特几眼,我们这里从来没有来过外国人,再加上他的打扮确实有些奇怪,所以,母亲才对他颇为注意。
我赶紧介绍,说他是我生意上的合伙人,话一说出口,我立马就后悔了。我哪里做的什么生意了,这种低级的谎话,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何况是聪颖的母亲。
她没有拆穿我,只是对罗伯特说了一句:“请随便吃不用客气。”
然后递给我一张字条,上面是一个电话号码,说昨天镇上有人捎信过来,让我回个电话。
我看号码是北京的,于是把字条交给老吕,老吕接过来说道:“是铺子里的电话,现在王立春在北京,他打电话过来,可能有急事,我得去趟镇上。”
说着就要动身,罗伯特听到老吕要去镇上打电话,赶紧说道:“我也一起去,我得通知我的人来接我。“
于是,他二人趁着夜色赶往镇上,我们吃完饭便各自回屋休息。夜里九点多钟,村民们都已入睡,我和常书总结此次曹王墓里的发现,这时,村头一阵狗吠,不大会老吕和罗伯特回来了。
老吕坐在床边,倒了一碗水,一口气喝完之后说:“我们赶到时,镇上的供销社已经关门,只能明天再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一亮我们分头行事。老吕和罗伯特去镇上,我和常书准备沿红卫河,往上游方向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
今天是姚叔的头七,我带上香火宝烛,预备路过姚叔的坟前为他上柱香。
赶到时,栓子也在,他看到我们前来祭拜,于是擦了擦眼泪起身说:“你来了,有心了。”
我:“节哀,姚叔下葬时我不在,这会过来陪他老人家再聊会天。”
说完,我上香行礼。这次,香燃烧的正常,如果再次出现之前的情况,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栓子解释。
拜完之后我与栓子简单的寒暄了几句,说话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神色有些怪异,好几次欲言又止,好像在做着艰难的决定。我趁栓子不注意时,对常书使了个眼色。常书明显已经发现了栓子的反常行为,他摇摇头,示意我暂时不要拆穿。于是,我若无其事地安慰了他几句,便告辞离开。
在路上我对常书道:“栓子可能有什么发现。”
常书:“嗯,这孩子老实本分,他这样纠结,不知如何是好,看来他发现的事非同小可。咱们得想办法把他了解的事扛过来,等老吕回来后,你去他家一趟,一切见机行事。”
我:“好,不过如果他对这些事已经有所了解,我觉得,不如索性告诉他,他有权利知道这一切。”
常书:“也行,但是切记,我们开棺验尸的事千万别说,我怕他接受不了。”
我点头称是。于是,直接来到红卫河。河水已经恢复原样,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常书:“真他娘的奇了怪了,这样一看什么事也没有,谁也不会看出来,前两天就在这里的地下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接着我们往上游走了十几里,一切正常,于是转身回家。到家后已是下午,我俩饥肠辘辘。母亲留了午饭,我们狼吞虎咽的吃了个沟满壕平。
傍晚时分,老吕和罗伯特才回来。原来,镇上的电话打不了国际长途,他们又去了县城,所以回来晚了。
老吕道:“电话是王立春打的,西北的沙老海派人来找侯爷,说有事相商,让侯爷抓紧时间回去。但是现在我们找不到他,所以,我想明天去趟北京。”
罗伯特说他也要一起去,正好可以介绍北京的朋友给我们认识。说他的朋友人脉广、路子宽,反正就是手眼通天牛逼的不行了。
老吕认为我们的铺子刚开张,若想在北京扎根,还真需要这样一号人帮忙,也就应允了此事。
接着我把今天发现栓子不对劲的事跟老吕说了一遍,老吕想了想道:“趁热打铁,去他家看看,省得出什么变故。”
常书:“全都去?”
老吕:“不能全都去,就我和悠然。人太多,我怕会吓到栓子。”
于是,常书和罗伯特在家,我和老吕来到栓子家。
他家是普通的农家小院,门楼伸手就能够到顶的那种,一扇满是窟窿的木门紧闭着,院墙是土坯堆砌而成的,只有一米半高。这种院子毫无防盗功能,只不过是随波逐流,本地的一种风格罢了。
我推了推门,木门反锁,农村一向太平,一般家中从不上锁,今天栓子把门锁得死死的,肯定有问题。
我心说,老吕说的对,如果今天不来,很可能会出什么变故。
我压低的声音问老吕:“怎么办?”
老吕轻声道:“他现在最信任的就是你,直接敲门就行。等会儿直截了当地问他,我相信他会告诉你的。”
于是,我轻叩门楣,三声之后,房内传来栓子的声音:“谁呀?”
听声音有些颤抖,我道:“我,二狗。”
栓子:“哦,你等等。”
大约摸一分钟之后,我听到堂屋开锁的声音,他连堂屋都上了锁,看来事情确实不一般。
栓子走到门边:“是二狗吗?”
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