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的大宅有个逃生地道根本不足为奇,相信我没错。”
薛辰睿招手让人把车开过来,安静怡望了眼院子里摆的尸体,等在这里就被等于相信他已经葬身火海,跟着薛辰睿过去,心里还揣着一份希望,迟疑下跟着他上了车。
车子一路疾驰,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四个多小时的路程硬生生缩短到两个半小时,当他们抵达海边的时候,莫讳深洛阳一群人正站在那里看着空荡荡的海面。
“怎么了?”
听到她的声音,莫讳深紧紧把她拥在怀中,他眼眶泛红,喉结猛烈的滚动几下,察觉到脸上有泪水落下,安静怡扬起头看向沐浴在晨曦中的莫讳深。
“一切都结束了,回家吧。”
薄唇轻启,他深深望了眼被火红的太阳映红的海面。海水似血,一阵冷风刮过,安静怡只觉得浑身有些发冷。
对于那天的事情莫讳深从来都是闭口不提,后来安静怡才从洛阳口中得知那天在火海中,二爷用她哥的命威胁老太爷更改遗嘱,老太爷引燃房间准备跟二爷同归于尽,二爷想抽身逃离被五爷拦住。
五爷掀开老太爷房间中用来逃生的秘道,二爷怕五爷带着老太爷逃离以后会要了他的命,追了上去。五爷就一直引着他们去了樊城海边上了一条早已经准备好的船。当他们追到这里的时候,船已,清点洋楼伤亡人数才知四爷也失了踪迹,应该也是被五爷带上了船。
洛阳还告诉她,这条船消失在茫茫大海上,连带着滔天罪孽消失无痕。五爷之所以这么做应该是向大爷忏悔当年明知道真相却不曾去揭发的做法,或许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很多人明知这些人并未死在火海,也没人去提,更没有人想过去打捞,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过去,掩埋在过往的光阴中。
三年后,墓园。
怀中抱着一束百合的安静怡远远的看着站在安置在最角落墓碑前的白发苍苍的老人,他还未过花甲,早已白发苍苍,脸上爬满皱纹,高大的身影微微佝偻着,久久凝望着墓碑上笑容灿烂的叶子珊,她的时光永远定格而他还在接受着岁月的无情洗礼。
安静怡眼睛微微湿润,父亲从来都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人到晚年形单影只的他,经常来这里,一待就是一天。他也不说话,就这样默默的陪着她。
她为了转移父亲注意力,帮他专门开了一家珠宝玉石店铺。可心不在那里的父亲,手把手教会哥怎样鉴定真伪,当起了甩手掌柜,从此以后很少去过店铺,阻止不了,也只能由着她。
“爸,天冷,你怎么不多添一件衣服。”安静怡蹲下身子把花放在母亲的墓前,把脖子上的围巾拿下围在他的脖子上。
“有心了,每年你都记得,她泉下有知也会瞑目了。”
林擎脸上闪过一抹欣慰之余,还有淡淡的伤感。
“我哥那个人就是嘴硬,其实他心里早就原谅她了,就是心里还有个坎过不去。”
说来缘分是个奇妙的东西,谁也没有想到哥接手莫氏后跟夏氏接触的多了,跟夏亦晴走到一起,两人已经于一年多年结婚,前不久生下个女孩子。
她去探望的时候见到哥哥拿着母亲的照片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说着话,估计是在向她道喜吧。
夏亦晴跟母亲的关系挺好,时间长了,哥的心结慢慢打开,以后应该会跟夏亦晴一起来看望母亲吧。
“嗯,应该是时间的问题。”林擎手抚上叶子珊笑容灿烂的照片,“你跟阿深他······”
“他啊,最近工作忙的要死,早出晚归的。”
提到莫讳深安静怡面带不满,昨天晚上想等着他回来提醒他今天是母亲的忌日,记得陪她扫墓。他回来的太晚,她睡了过去,早上一睁眼他早已离开。
以前来这里都是他陪着,这次她独自来,父亲铁定会担心,可又不能不来。
“他喜欢经营珠玉宝石之类的,你在这方面有天赋,多帮帮他,那样你们待在一起的时间还能长一些。别像我跟你妈,活着的时候我以为她的心还在别人的身上,她走,我就给她自由放她离开。后来才知,我错了。怕她孤独也只能在这里多陪陪她了。”
泪滑过他沧桑的面容,一滴滴落百合花上。
“我倒是想帮他,他说我一个女人家家的少在外面抛头露面。”
莫讳深还如往昔一般,十足的醋坛子一个,每次跟他出去,她跟哪个男人走的近一些,晚上他就会狠狠的压榨她。
她想跟他置气又觉得他那是在乎,怕惹他生气,她主动减少跟他出去的次数。
忽然,她秀眉紧拧下,最近一向跟饿狼一样的男人好像在那事上提不起兴趣样,难不成······心蓦地一紧。
“怎么了?”察觉女儿面色有些异样,林擎审视的看着她。
安静怡摇了摇头,他讨厌背叛,应该不会做出她担心的事儿吧。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结婚?安静怡摸了下鼻子眼神有些闪躲,三年前没发生那场火灾前莫讳深一直赶着她结婚。祸事一出,他从未提起过。头一年她以为他是心情还没从悲伤中走出来,无心操持结婚的事情。
再后来时间一长,莫讳深待她三年如一日,她觉得过日子就这样过没什么不好,结婚也就是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