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玩艺功夫?”冯宝正发楞时,看见何老虎高高举起了双拳,全身隐隐闪着一层光芒,两眼泛着凶光,一步一步向自己逼来。众壮汉看见何老虎变成这副令人畏惧模样,精神顿时又振作起来,一起将目光看向冯宝。
“护体罡气。”冯宝终于看清在何老虎身体四周有一股气流隐隐流动。“原来这货练的是铁布衫之类的功夫。嘿嘿,只要你不是真气外放,我就能踢死你。”冯宝心里放松下来,狞笑着,一步一步迎了上去。
仇人面对面,何老虎须发竖起,眼中凶光直闪,举拳便向冯宝头顶砸去。
冯宝也不躲闪,眼见何老虎的拳头近了,再无变招可能,急抬左臂强行架住,同时右拳闪电般直捣。“嘭”的一声,这一拳结结实实砸在何老虎脸上。
血光迸溅,何老虎闷哼一声,“噔、噔、噔”连退几步方才站住,鲜血染红了嘴角。未容何老虎缓过劲来,冯宝双脚疾蹬,闪电扑到何老虎面前,左脚飞起,狠狠踢在何老虎右肋上。
“噔、噔、噔”,何老虎再退数步,痛苦地弯下了腰,抬着头瞪着发红的眼睛盯向冯宝,却不敢发声——若是发声说话,护体罡气就彻底破散了。
看见何老虎这副模样,冯宝知道自己方才这一脚踢得狠了。“怂了吧。”冯宝狞笑着,一步一步走到何老虎面前,“你不是叫何老虎吗?怎么不吼了?你的威风哪里去了?”“怦”的一拳打在何老虎脸上。
何老虎又退了一步,不敢叫唤,只是弯着腰举起双拳护住脑袋。冯宝迈步上前,又一拳打在何老虎脸上:“你不是不许人看薛美莲吗?告诉你,老子就是看上薛美莲了,你来打我啊。”又一拳狠狠砸了上去。
何老虎一步一步退着,冯宝一边骂着,一边追打,一直将何老虎逼到一处墙角。何老虎再无退路,只能憋着气,两手抱头,倚在墙角里,硬生生撑着挨打,眼睛越来越红,最后竟渗出血来。
众壮汉看着冯宝一拳又一拳打在何老虎身上,但听得“嘭、嘭”作响声,却不见何老虎反击,方才明白不可一世的何老虎撞上狠角色了,已经彻底认怂了。众壮汉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了一阵,轰然逃去,很快不见了踪影。只有几个胆大一些的躲在远处偷看。
粮行的李管事远远地看着,开始时提心吊胆,后来见众打手四散逃命,方才明白冯宝胜了。看见冯宝仍在不停地殴打何老虎,李管事心中发急:“这何家是山南大族,冯宝若是将何老虎打死,恐怕这粮行也开不成了。”急忙上前相劝。
“冯舅爷,且住手。”李管事不敢靠得太近,离着两丈远大声喊着,“何老虎快死了。你若将他打死,我就有大麻烦了。”
冯宝正在左右开弓疯打,听见李管事大喊,头脑方才清醒了一些,停了手。定神看时,见何老虎脸肿得像猪头一般,七窍流血,满身伤痕,只剩下小半条命了。
李管事急忙跑到近前,附在耳边说道:“冯舅爷,不能再打了。这何老虎若是死了,何家闹事,粮行在山南就没法开了。”冯宝打了半天,此时气也消了不少,听见李管事如此一说,点点头,指着何老虎骂道:“作恶的狗东西。看在李管事说情的份上,暂且饶了你。若是以后再敢来薛美莲家闹事,我定要将你这狗东西打得粉身碎骨。”说罢,拍了拍手,光着脚走了。
何老虎一口气松下来,浑身的腱子肉立时瘪了下去,身子一软,贴着墙角缓缓滑倒在地上,瘫软不动了。
冯宝大步奔回薛美莲家,看见薛美莲身上只简单围了一件衣服,光着脚,披头散发,正伏在门边瑟瑟发抖。冯宝心里疼的慌,上前将她抱了起来。
“美莲,美莲。”冯宝连声呼唤着。薛美莲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冯宝,眼中仍充满了惊惧。
“你不要怕。何老虎已经被我打得不能动了。”冯宝忙着安慰。
“真的吗?”薛美莲睁大眼睛,先盯着冯宝看,目光再转向大街时,见街上空荡荡的,只有几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静静躺在那里。方才信了,一口气松下来,伏在冯宝怀里嘤嘤哭了起来。
冯宝安慰着,转头看见墙角有一物银光闪闪,抱着薛美莲走过去,伸手拾起来细看。
原来这是一只七寸长的银锤,头部呈纺锤形,后部有一手柄,摸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这银锤虽然小巧,威力却不小,用来偷袭正合适。”冯宝一手拎着银锤,一手抱着薛美莲走进了屋内。很快,“嘭嘭嘭”三声响,三具尸体被扔到了大街上。
何老虎满身是血,在大街上躺了半天,也没人敢来救。官府对于此类地痞黑帮之间的火拼争斗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镇上的保长对于何老虎挨打一事只当不知道,不闻不问。镇上大多数人平时都恨何老虎作恶,见他挨打,暗地里欢喜,巴不得他死了,自是没人管何老虎的死活。
一直到天黑以后,看见冯宝躲在薛美莲家里始终不出来,何老虎的十几名手下终于大着胆子跑回来,将半死不活的何老虎和几具尸体悄悄抬走了。
何老虎被送回家中,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全身疼痛难忍,整日哀嚎。一直躺了两个多月,吃了无数的药,方才勉强能下床行走,命总是是保住了。这也幸亏何老虎修炼了一种特别抗打的横练功夫,换个普通的武师有九条命也早被冯宝打死了。
何老虎虽然保住了命,可一身功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