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笑了起来:“这就对了。冯舅爷不知道,那女人叫薛美莲,丈夫是本地财主何仁甫。何仁甫前两年得病死了,薛美莲成了寡妇,从此便多出许多事来。”冯宝笑道:“寡妇门前是非多,那是自然的事。”
张立跟着笑道:“冯舅爷却是不知道,这里的事情可大了。何仁甫有个堂侄叫何老虎,自从何仁甫死后,便看上了薛美莲,想着将她纳作小妾。可薛美莲却十分讨厌何老虎,根本不理睬他。何老虎虽是山南镇一霸,却碍于礼法,又怕何氏族人非议,也不敢用强,便派人每天守在薛美莲门外,不许任何男人进入她家,想用这办法逼薛美莲乖乖就范。”
李管事听了,不禁摇头道:“这何老虎的手段也太下作了。”张立笑道:“大家也都是这么说,可又惧怕何老虎,没有人敢站出来为薛美莲撑腰说话。这薛美莲倒也有骨气,放话说她就是死了也不会嫁给何老虎做小妾,而且每天都站在自家门前,拿眼睛勾引过往的年青男子,向何老虎示威。何老虎大怒,便给手下一伙打手下了命令,凡是有男子敢盯着薛美莲看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个半死再说。结果连续打伤了二十多人。现在,镇子上的男人走到薛美莲家门前时,全都低头快走,生怕挨打,只有像冯舅爷这样不了解情况的外地人才敢瞟上薛美莲一眼。”
冯宝忿怒道:“老子爱看什么人,与何老虎有屁的关系。明天我就去薛美莲家门前站着,看哪个混蛋敢来惹我。”一脸怒意。
李管事看见冯宝发怒,忙劝道:“冯舅爷,这何老虎是山南一霸,我们最好不要惹事,免得影响粮行生意。”张立也劝道:“冯舅爷可能不知道,这何老虎武功十分厉害,本地武师没人是他的对手,而且,听人说何家还有个极其厉害的大人物。所以,尽管何老虎在山南作了许多恶,却没人敢管他。”
冯宝见李管事怕事,心思一转,笑道:“无论薛美莲还是何老虎,都与我们无管。若何老虎敢来粮行闹事,我定要痛揍他一顿。”李管事听了,心里放松下来,笑道:“冯舅爷这样想就对了。”张立脸上陪着笑,心里却不以为然:“你是没见过何老虎的厉害,所以才说这样的大话,若是真的见了何老虎,恐怕要吓出尿来。”
没来由的碰上这事,冯宝也没了出去玩的兴致。同李管事打了一声招呼,回到自己房中呆坐了一会,便开始琢磨如何修炼三十六般变化之“肩担双山”。
第二天上午,冯宝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简单吃了点东西,便出了粮行,背着手向前走去。不知不觉中又走到了昨天打架的地方,看见街对面有一个妇人站在那里嗑瓜子,眼睛不时地瞟着街上行人。
“薛美莲。”冯宝认了出来,“果然和张立说的一样。这女人天天都站在自家门前看人,真够可怜的。”才要转头,却看见薛美莲的眼光转了过来,四目正好对视。
这一对眼不要紧,冯宝的双眼再也挪不开了,只管直勾勾地看着街对面的薛美莲,全然忘了何老虎的事情。薛美莲也认出了对面之人,心中一动,脸上不觉现出一丝妩媚来。
二人正忘情相视,十几名壮汉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挡在冯宝面前。
“姓冯的,别给脸不要脸。在晋阳城里,你可以横着走,可这山南是何老爷的地盘,你是条龙也得给我盘起来。”刀疤脸汉子面目狰狞,举手一挥,十几名壮汉一起向冯宝冲来。
冯宝正美滋滋地沉浸在迷梦中,却被刀疤脸搅了,又看见一群人张牙舞爪冲来,心中大怒,立时拳脚齐发。只听得一声声惨叫,十几名壮汉全都飞了出去,趴在地上哀嚎。
那刀疤脸汉子脸色变得煞白,眼中尽是恐惧之色,倒退几步,正要转身逃跑,却被冯宝从后面一脚踏翻。
“给脸不要脸。”冯宝呸了一声,一脚跺在刀疤脸左手上,用力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