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会,冯宝轻轻摇头:“只能见机行事了。”放下这一心思,心中立即生出又一念头:“这朝云寺似乎与各地庙宇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必与那隐魔宗有脱不了的干系。上次在明州时,朝云寺的普济和尚便与死去的明州刺史张可旺有过勾连。我何不趁此机会在此探查一番,也许能从中看出些苗头。”主意打定,施展千里目和顺风耳手段,在寺中四下窥视,将这寺中大小建筑和各个院落都记了下来。
第二天,天刚刚蒙蒙亮,冯宝便来到那群和尚居住的房间,一通大呼小叫之后,将五十几名和尚全都从睡梦中唤了起来,不由分说,拳脚相加,将十几名不愿下炕的懒和尚从炕上直接扔到了院中。众和尚见大师兄一反常态变得如此凶恶,都吓了一跳。细想时,众人又明白过来:“宗海师兄大概是被几位师叔逼得狠了,所以脾气才变得如此暴躁。”
冯宝可不管这群和尚如何想,直接命令五十几名和尚站成两队,跟着又下令一队清扫院子,一队则由自己亲自领着去清扫大殿。
冯宝领着一群和尚首先向大雄宝殿走去。一路上,冯宝看见除了一队军士巡逻之外,还察觉到有一些人影在暗处时隐时现。“看来这朝云寺已经被太子的卫队全部控制住了。”一路走着,冯宝仔细观察,将一些藏有暗影的位置牢牢记在心里。
来到大雄宝殿,冯宝立即命令三十几名和尚动手清扫,自己则睁大双眼,四下瞅着。“这大雄宝殿的佛像虽然十分雄伟,可都是些涂了金粉的泥胎,不值钱。”只看了一会,冯宝便对这大雄宝殿失去了兴趣,当即命令留下十名和尚继续清扫,自己刚带着一群和尚向白衣殿走去。
此时,天差不多已经全亮了,冯宝正走着,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喝道:“宗海,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将我的吩咐视作儿戏。”
冯宝闻声,急忙转身,看见一个肥头大耳和尚正向自己走来,指手划脚,神色极是凶恶。冯宝楞了一下,随即醒悟:“这人如此张狂,必是宗海的师叔辈。”当即双手合十,说道:“师叔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宗海去做。”肥头大耳和尚走到近前,恶狠狠道:“昨天我吩咐你带人去菜园浇水,你难道全都忘了吗?”
“这人是广真和尚。”冯宝立即想起宗海曾经念叨过的菜园之事。眨了眨眼,毕恭毕敬说道:“广真师叔,非是弟子不愿去菜园,而是因为广清师伯吩咐弟子要先将各大殿清扫干净,迎接贵客。一俟弟子将几座大殿清扫完毕,弟子立即带人去菜园做事。”
广真和尚见宗海抬出广清和尚来压自己,顿时噎住了,心中暗道:“广清师兄深受普济长老重视,我可惹他不起。”瞪了瞪眼,又吼道:“既然广清师兄已有了吩咐,上午你带人清扫大殿,下午就带人去菜园。”冯宝又毕恭毕敬答应道:“弟子记住了,下午一定带人去菜园浇水。”广真立即又威风起来,喝道:“你下午若是胆敢不去,小心我罚你。”双手用力一甩袍袖,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什么玩艺!”冯宝看着那远去的肥胖身影,心中暗暗发狠:“若不是有要事待做,我现在就将你那肥头拧下来。”转身冲一群看热闹的和尚吼道:“看什么看,快去白衣殿干活。”见众和尚毕恭毕敬神色,冯宝的心里不觉顺了一些。
离着白衣殿还要一段距离,冯宝猛地发觉有一丝波动从附近一座殿中传出。这波动尽管很弱却让冯宝心中惊跳了一下,“这波动定是一名修为高深之人所发。”冯宝悚然警觉,一面不动声色领着众人向白衣殿走去,暗中却仔细记下了那座殿堂的位置。
“这殿堂上面竟然没有名字。想必是个隐密之地。”冯宝站在白衣殿中,一边指挥众和尚忙活,一边暗中仔细观察那座无名殿堂。透过厚重的墙壁,冯宝看见殿内空荡荡的,只摆了两张玉床,两个蒲团。再仔细看时,透过一圈圈隐隐波动,发现在一面墙上藏有一座暗门。
“这里定是一个机要所在,里面说不定藏有一些非同寻常的宝贝。”冯宝看在眼中,立即想起了兰陵王那深井中的秘密,一时心头火热。想了一会,招手唤过来五名和尚,吩咐道:“你们跟我一道去旁边那殿中清扫。”正要领着五人前去,其中一名和尚迟疑着说道:“大师兄,那里是普济长老品茶的地方,平时从来不让普通弟子进入,就是洒扫之事也是普济长老自己做的,我们若是冒失闯了进去,肯定要被长老训斥。”
冯宝听了,怔了一下,立即拍拍自己的光头,笑道:“我真是忙昏头了。光想着尽快将院中清扫干净,倒忘了普济长老的规矩。”当即改口吩咐道:“再唤五个人来,跟我去地藏殿清扫。”引着十人向地藏殿走去。
一路走着,冯宝不时偷眼打量那普济长老的品茶室,心中暗道:“我若能潜入其中一探究竟就好了。”可一想起刚才那神秘的波动和先前小和尚的话,心里又有些打鼓:“这殿内定隐藏着一位十分厉害的人物,我万不可轻易闯入。”
如此患得患失想了一整天,冯宝也没能打定主意。直到深夜时分,冯宝终于带着一帮人将寺内各处院落和各座大殿全部清扫干净。至于那位肥头大耳的广真师叔的吩咐,冯宝根本就当成了耳旁风,早忘得一干二净。那广真和尚不知是有事缠身还是惧怕广清师兄,竟也没来找冯宝算账。
冯宝正要带人离开藏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