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族,巨神峰顶的部族。承载着古老的斯坦帕族对太阳的信仰。曾有一名能召唤太阳之力的战士。他手持金红色长剑和一挺凤凰样式的圆盾,带领斯坦帕族战无不胜。战争结束后,那位战士选定了巨神峰顶作为他最后的家园,那是整个瓦罗兰大陆离太阳最近的地方。斯坦帕族中最优秀的战士完成战场上的使命后,会卸下盔甲放下长矛,沿着山脚向峰顶的唯一通路,也就是东方栈道,登上巨神峰之巅。
这些人就被斯坦帕族称之为烈阳人。他们祭祀太阳,也祭祀远古那位战士,并用余生祈愿太阳保佑斯坦帕部族战无不胜。烈阳人还一直希望重现战士的太阳之力,从未成功,不过他们也从未放弃。
但千年前,烈阳族与斯坦帕族彻底决裂,原因不得而知。斯坦帕族更名为拉阔尔族,将栖息地由山脚迁至巨神峰半山,但绝不向顶峰上一步。同样,烈阳族人也永居于烈阳神殿,不再回到拉阔尔族。两部族还不约而同封锁了东方栈道入口,两族之间的唯一通路从此废弃。烈阳族人则在山体西侧另修了一条路,以供连通外界。
而拉阔尔族十六岁的成人礼也同样从那时开始。继承了无数斯坦帕古兵器的拉阔尔族,所有孩子一到十六岁,要么在战斗中手刃对手,拿到一件伴随自己终生的古兵器,要么,就永远闭上眼睛,不再醒来。
千年至今如此,唯一的例外是蕾欧娜。她是那时该参加成人礼的少年中最能打的一个,但她拒绝向其他人动手,并甘愿赴死。拉阔尔族正要处死她时,阳光突然变得暴烈无比,让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光芒褪去后,蕾欧娜毫发无伤,而侩子手不省人事。
听闻此事的烈阳族,破天荒地回到了巨神峰半山拉阔尔族栖息地。他们认为蕾欧娜应是太阳之力的继承者,并带她登上巨神峰顶。蕾欧娜没有让他们失望,她很快掌握了太阳的炽热力量,并举起了那位战士的长剑。她就是那位战士的继承人,从远古至今的唯一一个。
但蕾欧娜与烈阳族的关系事实上并不好。
“我从十六岁起就再也没回过拉阔尔部族。这是我这么多年头一次回来。小子,我说了你可别笑,我很激动,昨天一晚上都没睡着。”蕾欧娜说。
她叫我别笑,可自己笑了一下。我坐在地上仰着头看她,觉得这笑容无比苦涩。“我听说过,你来联盟之前从没下过峰顶。”我说。
“烈阳族看我看得很紧,他们不允许我下,我和拉阔尔族也只能写信往来,由烈阳族人帮我送下去。我反对成人礼,想让这个残酷血腥的仪式停在我们这一代,就给亚甘长老写了信。他也给我回信了,说自我离开后,他们已经不再处死失败者。烈阳族人也说他们亲眼看到了。”
“结果他们两边一起骗了你。”我说。
“对。”
我想安慰她,可现在我不知说什么好了。她恐怕有种众叛亲离的感觉。这种时候其实应该——
“你父母呢?”我问,“这么多年没回来了,这次恰好有机会,不如一会儿我们去看看你父母?”
话出口我便后悔。蕾欧娜,她竟然一下眼眶红了。
“他们,他们都,已经。”
她想说什么,但声音已经开始颤抖。我看着她,等待即将到来的那个沉重词语。
“他们都已经去世了。七年前。他们七年前就去世了,可我都没能参加葬礼。”
然后她不再说话,只是望着远方,。不知多少过往压在她心中难以释怀。正午的烈日阳光照下来,我抬起手挡着眼睛。这太阳如此炽热又耀眼,就像她一样。
但太阳有时也悲伤。蕾欧娜就那么站在崖边,一动不动。
“蕾欧娜。”我轻轻叫了一声,“坐会儿吧。”
“从十六岁起我就再没回过家。”她说。
我应了一声。
“小时候每天傍晚回来,他们都会在门口等着我,抱我一下。十六岁以后再也没有了。”
一时犹豫,这时我似乎该给她个拥抱,但我不太敢。
“我以为烈阳族带我上巨神峰顶,是因为他们和我一样都在怀疑战斗的意义。”
她继续说。我于是又应了一声。
“可根本不是这样。他们比拉阔尔还不如。他们自以为是太阳的代言者,觉得追求太阳的力量才是终生目标,除此之外一切都不重要,包括别人的死活。”
“他们被太阳闪瞎了眼。”我说。
“没错,闪瞎了眼!”蕾欧娜说,“只要有人敢对太阳提出一点质疑,就会被处死。连山下的拉阔尔在烈阳人眼里也是叛徒和异端。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样,但他们只把我当囚犯一样,每天除了训练就是训练。我问他们,他们一开始会敷衍,后来干脆不理我。”
“所以他们也一样敷衍你成人礼的事,连你父母去世也都不告诉你。因为他们根本不在意。”
“对。”蕾欧娜说,她的声音黯淡下来。“我到了联盟,才从潘森那里知道。”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知说什么好。拉阔尔实行如此残酷的成人礼尚有旧因,峰顶上太阳的追随者,这做法有些说不过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那个孩子还是会被处死的。”蕾欧娜又说,“我们救了他也没有用。”
“那是长老的儿子吧。”我说,“我们再向长老求求情,没准能同意。他不会舍得的。”
“他舍得。拉阔尔建族千年,每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