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信口雌黄。”皮尔特沃夫那个妹子一下气笑了,“你说的是未来战士装甲?”
“那还能是什么?”
“那玩意就一套,是不稳定的实验型,伊泽瑞尔是冒着生命危险当的测试员。我们根本没有量产计划,以后也不会有。皮尔特沃夫哪来那么多闲工夫做一仓库炸弹?”
这话真是摸着良心说的。仗着一个瞬移,我能跳出来这套装甲逃跑,不然都死多少次了。
“一仓库炸弹你们当然不屑做了。”祖安的妹子不以为然,“要做就是好几仓库,成批成套的往外卖呢。”
“开玩笑。我们要是真像你说的这么厉害,还至于让金克丝掀翻了整座城?”
“这就是报应。”祖安的妹子一耸肩,“你们当着军火贩子,赚了不知多少人命钱。只可惜最致命的一点就是没有靠谱的联盟英雄。”
“那是当时四个人都在外面,城里只有常规警务。”
“那怎么金克斯就能挑这么巧的时间呢?你们还是防务太差了。我还是那句话,你们的经费都哪儿去了?行政官都扣了吧。军火是天底下最黑的生意,最后就是你们市民遭殃。”
当时的确不巧。我出门了,杰斯去了德玛西亚谈生意,凯特琳外派,蔚还在学院没回来。事发之后一起接到通知往回赶,谁也没赶上。唯一欣慰之处是没死人,否则她现在没机会呆在联盟受保护。
“就好像你们很好?前两天连火车站都爆炸了,还炸伤我们皮尔特沃夫几个研究员。来来往往都是乘客,你们就没想想有什么问题?”
“是他带来的东西自己有问题。而且那人也不是你们皮尔特沃夫的吧?”
“是或不是,他现在还在蒙多医院躺着。你们祖安上上下下一声不吭,平时该说话的全闭嘴。这就是你们的自由?”
“我们的自由至少能让我们做魔法研究,到你们那边永远不行。一个魔法不扩散协定就把你们的魔法研究员都捆死了。看看,你们皮尔特沃夫这么多年出过一个有名的魔法师吗?”
“伊泽瑞尔!你好意思说他不是魔法师?”
我顿时怂了一截。好意思,真的好意思,我连张魔法学院毕业证都没有。我还看见杰斯捂住了脸,不忍直视不忍听,祖安那几个也赶紧低头,继续认真聊天搞小团体。
我是肄业生,联盟人尽皆知,这几个人更是都知道我那点不光彩的历史。尽管没发现我在场,但满场流弹飞到了我这儿,他们也不免尴尬,得避嫌。
祖安的妹子就立刻揪住了毕业证不放。“他是。可我听说他没在你们魔法学院毕业,早就退学了。这能算是你们皮尔特沃夫培养出来的?再说,幸亏他退了学,要是一直在你们学院里呆着,天赋也早就磨没了。”
“不管怎样,他是皮尔特沃夫在联盟挂名有法师执照的选手,而且他没做过违反魔法不扩散协定的事,皮尔特沃夫整个城邦没做过违反协定的事。至于祖安,你们现在在干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我倒要问问,谁给你们的胆子?”皮尔特沃夫的妹子答。
吵得我头都大了。对着揭老底,还揭得乱七八糟哪儿都不对头,前前后后一件事跟一件事也都挨不上。他们根本就是为了吵架而吵架,找到个能攻击的地方就开始打,打不成就再换个接着打。
怪不得杰斯每年参加这个会议回来永远一副疲态,光看着他们都累。我突然觉得自己从来不来真是太明智。
老学者那一杯茶快喝光了。我拿了热水壶问他要不要再来点,他摆摆手道谢。“喝太多了就老得快。”他说。
“那就加盐再喝。”我答。
这笑话很冷,可他还是笑了,我就挺满意。不想再听他们吵架了,还有正事,我得和这位老学者再搭几句话。
然而他先开了口。“你很有趣。”他说,“我能不能问个问题?”
我想和他打听泰德是在座哪一位,他却要先问问我。不妨一听。
“您说。”
“我要先问个前提。你不是祖安本地人,我看得出来。让我猜猜你原先是哪儿的,干什么的。我要是说错了,你就笑笑,我要是说对了,你也别在意。怎么样?”
有意思。拜联盟那几位同僚所赐,祖安的科学家在我印象中一直是神经兮兮的。但这个老学者让我有莫名的好感。自他走过来要一杯茶到现在,一切如此得体,从他整个人的样子到说的话都是。而且我总觉得他有点眼熟,于是就更显得亲切。
而且他也挺有趣。“您请。”
“你是皮尔特沃夫的,而且以前也是个研究员,魔法研究员。”
我下意识地抿了抿嘴。极其紧张时的习惯动作,幸亏带着口罩挡住了。老学者看我没立刻答话,笑了出来。
“我猜对了,是不是?”
“您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故作神秘地招招手让我凑过来,自己掏口袋拿出了那个刚刚掉了的符文密封盒。“这个。”他晃了晃,“你明白了吗?”
我不明白。“您指教。”
“太明显了。你是典型的皮尔特沃夫魔法学院,科班出身的做派。”他说,“拿符文密封盒时会先看一眼保险卡子,左手指尖托底,右手捏盒角。只有你们皮尔特沃夫才连符文盒子都定这么一套规矩。”
我不由又看了一眼他那个装着密封盒的口袋。让他说着了,这些操作规范从一进魔法学院我就在学。特别繁琐,特别严格,特别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