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韵的脸藏在黑暗里,连绮里夏都没看到她脸色陡然变得铁青,她沉默着,把心里那句回答强行压住,生硬的说,“我的儿子不听话,儿媳妇总得听话。”
“原来如此。”
绮里夏冷笑。这恐怕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吧?难道这陆夫人和苏雨生有什么私情?也许苏黎是她的私生女也不一定呢?
他们并不知道,此刻的何家灯火通明,陆蘅坐在客厅中央,他对面跪着的是何韵的弟弟何英的助手,他哆哆嗦嗦的看着那个男人,他不像别的人那样喜欢拿着枪,也不看他,张口,声音淡的如同轻轻吹起的埙。
“何英逃走了?”
他是何韵唯一剩下的亲戚,他的表弟。
“是,刚,刚刚得到消息,就跑了,有一条游艇,他早就准备好了,我们也不知道他要去哪儿。”那个助手颤抖的说,他发现,当陆蘅开口的时候他连看他的勇气都没了。
“谢言,今晚海上的天气很好吗?”陆蘅居然还有心思问天气。
“是,今晚很好,不过凌晨就不一定了。而且从这里出去,几个小时内到不了任何海岛,之前我已经派人给那艘游艇的油箱做了个小手术。”谢言恶趣味的说。
助手听了,霎时脸色惨白,这么说何英是必死无疑了!
“那就让他好好在海上玩儿几天吧。”陆蘅低头瞥了眼那个助手,突然轻声问,“跟着何英怎么样?”
“不,不太好!”助手立刻明白过来,大声起誓,“我,我愿意服从陆先生,一辈子为陆先生效力!”
他的话刚刚说完,周围就响起了笑声,有个人说,“你这一辈子都过了快四十年了吧?哈哈!”
谢言看了看陆蘅,托着枪走过去,还没到跟前,却看到地上溢出一滩水,那个助手吓得竟尿裤子了。谢言嫌弃的偏偏头,挥手吩咐,“带下去,把这些人全部带走!”
吓得神志不清的助手和何家其他人被带出去,谢言转身,发现陆蘅已经不在那张沙发上坐着,他朝着楼上走去。
“陆先生,要在这里呆一会儿吗?”谢言不解的问。
“嗯,你不用跟我。”陆蘅挥挥手。
他一直蹙着眉,这里的很多东西都让他眼熟,可是他想不起来了,只是隐约的总有奇怪的场景在面前闪过,他尝试着从脑子里寻找,脑仁疼的厉害,却毫无收获。他知道,那是属于他丢失的记忆!
可是,他怎么会在何家留下记忆呢?他明明从来没有到过这里啊!
凌晨的时候,谢言终于在花园里找到他。
浓重的雾气里陆蘅站在一个废弃已久的秋千架旁边,双手握着绳子,好像在推秋千,但他一动不动,那漆黑的背影简直像着魔了。
“陆,陆先生!”谢言有些心慌的叫陆蘅。
他蹙眉,双手离开秋千架,有些心烦意乱的问谢言,“怎么了?”
“傅先生打过电话,说海关那边已经打理好。不过您是要海关去公司,还是去家里?”谢言试探着问。
他越来越搞不清楚陆蘅到底在做什么,听起来简直像他找海关抓他似的!
“老爷子身体不好,别烦他了,就去公司吧。”虽然去家里走一趟也不坏。
“额,是。”
谢言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