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太君帮着冷沐真,那必定与薛凝对立。而今她不惧遗书,要么她早知了遗书内容,要么遗书就是她杜撰的!
听着打开纸张的声音,冷沐真的双目,不由落在信上。那信字数并不多,却字字犀利,矛头直指冷沐真:
外贼易防、家贼难防。自描金茶杯失窃以来,我倍感痛心,因此落下心病。而今差人寻回罪魁祸首,方知心病难医、气息奄奄。罪孙女冷沐真,盗窃描金茶杯、逼死祖母,罪不可赦!
好一个罪不可赦!
进门不过半个时辰,就给她扣这么个大帽子!
冷亦寒却不急着怪罪,只疑心一问,“这似乎不是祖母的亲笔。”
小厮应声,依旧不乏悲伤,“老太君久病,实在无力举笔,于是由绿珠姑娘代墨。不过这印章,是老太君亲自盖上的。”
绿珠便是老太君的贴身侍婢。
冷沐真倒不慌乱,只细心观察四周。只见薛凝与那小厮一个对眼,虽然只是一瞬,却被她尽收眼底。
再看方才巴结诸人,有的面色慌张、有的心怀鬼胎、有的甚至幸灾乐祸。这古代的家庭虽大,却都不是爱家的主,个个都是伪善!
听莫殇说,老太君甚爱孙女。就算冷沐真真的偷了描金茶杯,她也不可能怪罪。
至于这遗书,既不是老太君亲笔、又已经死无对证,看来是有人动了坏心思......
她才刚来不过半个时辰,薛凝方才一直在前院,不可能这么快做出行动。
不过看薛凝方才与小厮对眼,那交流的眼神,分明在诠释得逞的滋味,可见他们的居心!
嫡系两位儿女尚未发话,薛凝便上前一步,夺过遗书、先发制人,“老夫人留有遗书,让我们不可放过盗取传家宝的窃贼。如此,我便以冷府掌家人的身份,完成老夫人的遗愿。来人,将冷氏嫡长女冷沐真,押送官府治罪!”
薛凝眼中微露凶光,故意将“治罪”二字说得沉重几分,叫人听着生寒,像是治死罪般。
目光才至旁人处,个个都是乐见其成的样子,非但无人出来辩白,反而有人落井下石,“不经薛姨娘提起,我倒忘了嫡姐当年偷窃之事。描金茶杯可是冷氏的传家宝,代表冷氏子孙满堂的器物,嫡姐当年行为,可谓诅咒冷族断子绝孙!”
话音刚落,立马有人跟风一言,“连老夫人也不再宠爱,可见嫡姐罪孽深重!父王外出未归,这既是老夫人的遗愿,还请薛姨娘做主吧!”
经她们二人煽风点火,薛凝更是义愤填膺,“来人,还不将这窃贼押去?!”
掌家人一声令下,马上就有冷府的侍卫上前。
看着一群半吊子武功的男人,冷沐真实在懒得动手,只悠哉挑了一处石凳坐下。
众人正奇怪她的反应时,顷刻之间,所有侍卫大呼一声倒下,喉咙处皆多了一道极细的勒痕。转眼再看一干侍卫时,他们竟尸首分离了......
杀人手法之恶毒,难道出自这废柴之手?
目光聚集之处,冷沐真笑若平常。莫殇出手,一向是杀人不眨眼,不可能留活口的!
不过魔宫行事低调,她也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于是笑逐颜开,诡异向天上一指,“二姨娘这样猖狂,祖母在天之灵都看不下去了!”
这手法迅速,确实不像人的作为,不然怎么都不见出手之人?
众人正奇怪,只听冷沐真这样一说,恍然大悟般“唔”了一声,紧接着恐惧席卷而来。老太君一出手,就是这十几条人命,还如此残暴,实在叫人生怖!
见人心惶惶,连薛凝都生了几分害怕,冷莲才高声提醒一句,“祖母慈悲为怀,怎么可能出手伤家府之人?你们休听这臭丫头胡言乱语,她不过会点吓唬人的本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