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的眸光灼灼地盯着章小北。
章小北被他盯着心虚,忙将视线望向别处。
艾友国听了文少希这席话,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不知道这颂辞是让文少希念好还是不念好?
还是夏雨晴站出来打了圆场说道:“我说小北她舅啊,你既然决定的事,怎么可以变卦哟!少希都说了他想向小北她外婆略表一份孝心,你就给他这次机会好了!别再考虑其他了!你快去让那个什么道士把朗诵的手稿拿来吧,让少希先熟悉熟悉!”
艾友国听了,忙回头瞥了外甥‘女’一眼。
章小北抿抿‘唇’,只得勉强点头,“舅舅,那你快去吧!”
艾友国哎了一声,迈出了东屋。
文少希随后不看章小北一眼,重新将那份资料拿在手里看了起来。夏雨晴看着有些别扭的小两口,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招呼章小北过去沙发上坐。
没过多久,艾友国就把那个穿着道袍的诵经道士给喊到了东屋。
道士见到文少希,整个人诚惶诚恐,说话都有些不利索,最后战战兢兢把一份草稿的颂辞‘交’到了文少希的手里。
文少希接过来,匆匆地流览了一遍后,便把那份手稿还给了沈道士,并说:“大致内容我了解了,一会念颂辞的时候,我还是自由发挥吧!”
沈道士略显尴尬地笑了笑,把手稿接了回来,心知撰写的这份手稿,确实不怎么出彩,估计人家文大少嫌他写得不好。
艾友国陪着沈道士离开后,就开始布置追悼会会场,原本开流水席的地方,已经撤掉了圆桌,把椅子摆成村子里开大会的样子,一排排整齐地摆放,用过素斋的亲朋好友,则挨个坐在了摆好的椅子上,至于中间留着的那一大片空地,则在沈道士的指挥下,摆上了十几个软垫,据说一会念颂辞的时候,孝子孝们跪拜用的。
夏雨晴在东屋听到正屋灵堂那里有敲锣打鼓的声音,忍不住将头探了出来观望,一眼就瞅见那十几个软垫,然后她就蹙了蹙眉头,转身对章小北说道:“不是吧,一会颂辞的时候,又得让人跪啊!小北,妈可跟你说哦,你可不能去跪哦!”
可章小北却摇了摇头,“不能不跪的,我是外婆唯一的外孙‘女’!我如果不跪的话,村里的长辈会说的!”说完,章小北偷偷地瞥了坐在对面的文少希一眼。
却见他没事人一样,看着那份准备在枝浦村修乡村别墅的合同。似乎并没有把他们婆媳俩的话听进去。
夏雨晴听了,眉头蹙得更紧。乡下人的习俗,她闹不明白,可她却十分紧张儿媳‘妇’的身体,地板那么硬,那个垫子也只是一层薄薄的海绵而已,跪着能有多舒服?
思及此,夏雨晴便忍不住走去对儿子说道:“实在不行的话,少希啊,你一会颂追悼辞的时候,挑重点说了就行,别让你媳‘妇’儿跪得太久!”
文少希闻声抬眸,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扫了章小北一眼。
晚上六点,锣鼓声敲得更响。
邵东被艾友国派来东屋喊文少希。
“老板,追悼会马上要开始了,舅舅问您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