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丽华匆忙的将澜若拉出了澜雪的房间,一路上不敢停留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进门就拉着澜若问道:“若儿,你怎么……怎么下那么重的手?再说……你要收拾她,也不要在你爹的眼皮子底下啊!”
澜若已经被澜雪刚刚的举动吓个半死,整个人都在发颤,这会子才反应过来,使劲儿的扯着徐丽华的手说道:“娘,夏澜雪……夏澜雪她疯掉了!真的疯了,我没有打她,是她自己……”
“什么?夏澜雪她怎么了?”徐丽华狐疑的看着受惊的澜若,知道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澜若哭着说道:“我根本没有打她,是她看爹去了,自己打的,我解释了,可是爹不信我的话,只相信那个小贱人的!”
徐丽华从没见澜若这样狼狈过,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如今却被澜雪那死丫头吓成了这个样子,真不知道这夏澜雪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好了好了,这个夏澜雪不知道撞了什么邪,变得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你别哭了,明日还得出嫁呢,再怎么说,也要风风光光的嫁出去才是啊。至于她……娘一定会为你出气的。”徐丽华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将澜若带回了房间,让她去睡。
一个晚上,大家都没怎么睡好,每个人都怀揣着各种各样的心事。夏尚书在为澜雪和澜若的事发愁;徐丽华在思索着要如何对付澜雪;澜若巴不得这一夜永远不要天亮;而澜雪,则是在为接下来的事,做着打算。
可夜幕的华衣也迟早会褪去,初生的新日,唤醒了尚书府又一天的新生活。
渝州城内似乎又有了一件大事,成了自昨日来,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
“听说了没,沈家那傻子,今日要娶媳妇了!”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子翘着二郎腿坐在茶馆里,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说道。
“听说了听说了,据说娶的还是尚书家的女儿呢!”旁边的酒客符合道。
“是大女儿夏澜雪吧,那小丫头年纪不大,可是风骚的很啊,哈哈,不过这么一说,好像也有一个月没见她了。”几个男人谈论着。
“你们知道什么,我可听说,原本是大小姐没错,可那沈家不知道为何,又忽然要了二小姐做儿媳妇!这还不是最意外的,是那向来目中无人的夏澜若,居然答应嫁过去了!”几个男人闲来无事,你一言我一语的胡说一通。
“咳咳,据我所知,是因为这二小姐和人私通,被沈家逮了正着,当做那水性杨花的夏澜雪抓了回去,结果和沈元空发生了关系,不得不嫁啊!”最开始说话的小子神秘的说道。
“我的天啊,还有这种事?”大家不可思议的七嘴八舌。
“别说了别说了,待会儿就是大婚了,我们去看看热闹!”
尚书府内,大家皆是忙的不可开交。虽然这场婚事简直无稽之谈,但夏家嫁女,沈家娶媳,可都是渝州城内的大事,怎么说也不能草率了才是。
澜若一大早就被喜娘叫起来梳妆打扮,可澜若本就对这场婚事极其不满,从起来就开始拉着一张脸,没有一点笑容。
徐丽华也知道澜若受了委屈,便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了澜雪头上,叫澜雪早早的起来做这做那。
沈家的花轿,终于伴着朝阳来到的尚书府邸,喜娘在一边不住的提醒道:“大少奶奶,该上轿了!大少奶奶?”
叫了半天,蒙着盖头的澜若就是不肯动,搞得站在外面的接亲人很是尴尬,无奈只好让喜乐不要停下来,一边向着周围看热闹的百姓解释道:“这二小姐千金之躯,难免有些娇羞,再等等,再等等!”
可大家都知道,沈家这么说,无非是给还在闹情绪的夏家面子。因为从权利上讲,沈家不及在朝为官的夏家,可论这人脉势力,沈家在渝州说一,那也没人敢说二。
夏尚书尴尬的站在门前,催促这下人快点带澜若出来,大家都为难。
好说歹说,还是徐丽华出马,才劝得这澜若动了步,动作极慢的澜若来到夏府门前,刚要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上花轿,哪知沈元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胸前带着一朵大红花,在喜婆的指引下,朝澜若走来。
沈元空今日倒是听话,因为沈夫人答应他,娶了媳妇就给他买一个和隔壁小六子一样的风车。
可沈元空刚要上前,却像是忽然看见了什么一样,直接绕过等在一边的澜若,跑过去扯着一个女子的手,欢喜的叫道:“娘子!娘子我来找你玩……”
众人的目光“唰”的一声聚集在那个女子的身上,澜若气恼的扯下盖头,见沈元空正扯着澜雪的衣袖叫娘子,气的差点哭了出来。
“我不嫁了!”澜若转身就要走,守在门口看热闹的百姓更是啼笑皆非。
“元空!这个穿红衣服的才是你娘子!你认错了!”喜婆尴尬的拉过元空到澜若身边。
澜雪更是局促的抽回手:“沈少爷认错了,澜若才是你的娘子。”
“没有,元空没有认错!”沈元空一口咬定说道。
澜若从没受过这样的屈辱,自己嫁给一个傻子不说,可笑的是就连傻子都不认识自己,要认别人为妻!这天底下还有比这个更大的笑话吗?
而最重要的是,知道夏尚书今日嫁女,太子和皇子,还有王爷,都便衣来到了府上,这真是丢透了人,澜若有些想死……“元空!你不听话,答应你的就什么都没了!”那喜婆眼见澜若转身就要走,连忙打着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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