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传来一声叹息。
疑似前代圣女的存在没有呵斥圣女一脉的人,但也没有回应他们的哭诉,她似乎选择了沉默。
许久之后,她才开口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眼下外界大乱将起,我们必须得有自保的实力才行,教内再也经不起自相残杀了,都把仇恨放下吧!就像当年我们的祖先坎祖圣者那样,忘掉仇恨,才能有将来。”
这一句话令红派一脉的众人心中一安,他们看出来了,这前代圣女是真的不打算追究了,否则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圣女一脉不少人却仍不甘心,他们再度哭闹起来,要求报仇雪恨,很多人的哭声更大了,似乎这样就可以打动那位老祖宗,让她改变主意。
但她终究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所以场面有些尴尬,似乎是感受到了这种尴尬,圣女一脉的哭声渐渐的小了。
就在这时,忽然那位当代圣女站了出来,她说道:“其他人可以放,但他不能放!”
说完她的手指向了巫奎。
巫奎看见当代圣女指向自己,顿时惨笑起来,很快又变成了狂笑,很疯狂的笑。
他如今身受重伤,自知以那当代圣女和艾丽莎对自己的恨意,是绝不会放过自己的,所以他索性也不求饶,口中狂笑连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圣女一脉,好一个圣女一脉啊!”
笑着笑着,他忽然朝着圣女一脉的方向吐了口唾沫:“我呸!”
“你们现在一个个的倒是叫唤得起劲,可是我记得不久之前,你们中还有不少人跪在我面前,哭着喊着求我绕过他们呢?怎么这么快就都忘了吗?那个时候你们可不像现在这样啊。”
“嗯,也对,现在你们找到了靠山,还是一个圣者,然后就一个个的开始蹦跶起来,出来喊,出来叫,哭着喊着要报仇,嘿嘿,你们真是好勇敢,好本事啊!”
“你们要报仇也不为过,毕竟我们今夜杀了你们不少人。”
“不过,这数千年来,你们圣女一脉强势的时候难道就没杀过红绿两派的人吗?那我们该找谁报仇去?”
“八百年前,为了强夺那件乌丝甲,你们圣女一脉杀了我绿派多少人?光是我巫家就死了两百余口人。”
“一千五百年前,红派一脉差点被你们杀了个干净,从教首到长老都死了三分之二。”
“嘿嘿,这些你们自然不会提,恐怕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吧?”
“在我们面前提报仇,嘿嘿……依我看,这几百年来,你们所遭受的种种,不过只是你们前人造的孽而已,那是报应,报应你们懂吗?你们现在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哭闹着要报仇?”
“至于你!”巫奎转过身,指着当代圣女道:“想杀我是吗?哈哈哈哈……”
“你知道我最开心的是什么吗?”
“我最开心的就是看到你们圣女一脉的人在我面前哀嚎痛哭求饶,然后在他们的恐惧之中将他们杀死,我太享受那种感觉了。”
“你知道吗,看着你们圣女一脉的人在我面前变成一瓶瓶的血液,一具具干尸。就像那个小丫头全家那样,成为我的实验品,我就有种由衷的成就感。”
“怎么样?我杀了这么多圣女一脉的人,你们是不是恨得咬牙切齿?是不是很想杀了我来报仇?哈哈哈哈……可我偏不让你们如愿。”
巫奎说完,猛的抬起一掌对着自己的天灵盖就拍了下去。
他此时虽然受了重伤,但这一掌却是凝聚了他此时体内的所有能量。
咔擦一声,巫奎的天灵盖碎裂了,殷红的血液从他的七窍之中流出,如水柱一般,他倒了下去,气息渐渐消失,只是嘴角依旧挂着冷笑。
当代圣女沉默了,那些哭喊着要报仇的人也沉默了,整个圣女一脉的人都沉默了。
巫奎死了,虽然死有余辜,他虽然可恨,但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却也是事实。
曾经,圣女一脉是三派中最强的一派,那时的圣女一脉为了资源,为了利益,也没少杀其余两派的人。
虽然时间过去了很久,也冲淡了一些痕迹,甚至圣女一脉很多人都不记得有那些事情了,但,那些杀戮毕竟都是切切实实的存在过。
这些仇恨虽然圣女一脉的人遗忘了不少,但那些死者的后代不会忘,那些点点滴滴的都累积在他们的心里,一代又一代。
或许真如巫奎所说,圣女一脉这数百年来的悲惨遭遇,只是源于他们前人所造杀孽的报应而已。
圣庙大堂后方,那疑似前代圣女的存在也沉默了。
良久之后,才传出声音道:“他说的对,所以都放下吧!”
“所有的仇恨到了今天,已经分不出谁对谁错了,数千年的恩怨也应该有个了结。”
“所以从今以后,三派还是合一吧,不分你我,教中子弟要互敬互爱,不得自相残杀。”
她的话音一落,就有一道红光从圣庙大堂后方升起,罩在了巫奎的身边,然后那根被巫奎动用坎祖圣者的血液封印住的黑色拐杖便飞了起来,化作一道流光没入圣庙大堂的后方。
三派众人在场的纷纷沉默,再没有任何声音。
今夜注定是一个难忘的夜。
桑次仁为了整合巫祖教,谋划许久终于在今夜发动,三派混战厮杀,惊变一场接着一场,形势不断逆转,但没想到最终的结果却是三派还是要归一。
只是主导者已经不是桑次仁,而是变成了那个疑似前代圣女的存在,而且